第一千零一章劲风荡阴霾之决战倭国（二）（第1页）

破奴军协统楚留香站立于高处观察黑川町倭国军阵，他在山顶吹了二个时辰的山风，算是大致将敌阵部署看了个大概。要是肉眼望去，倭国军阵五个大小山头呈一字横列阻挡着破奴军进军道路。敌方主将选择的这个阵地非常有战略眼光，黑川山谷出口地势宽阔没有可防御的要点，就算是有两个小山坡度也比较平缓。倭国军队要是选择在这里驻防，破奴军打仗倒是省心不少。而倭国主将选择的阵地虽然给对手留出了足够扎营摆阵的空间，却是一个破奴军绕不过去的战场要点。楚留香认为，倭国主将选择在后退扎营还是看中了这里利于防御的地形，一处高山下四个错落有致的小山可组成完美阵地。

楚留香特别留意到倭国军阵奇特盾阵走向，每一道盾阵似一条蜿蜒前行的大蛇，其间能看到往复调动的倭国战兵。站立于高处的楚留香自然看到了红叶山倭军主阵地，在这里有一个废弃的城堡残留的厚实地基，倭军借助残破的防御工事修建了临时护墙。更为关键的是楚留香通过望远镜观察到，倭军在此防御地带放置了火炮，从数量上看有三十多门。而且在倭军数次调动中，楚留香还看到倭军中有数千手持铁炮（火铳）的足轻武士，在更远的山后还有几支数目不详的铁炮足轻军阵。只是多数倭军手中拿的竹枪没有铁头，只是削尖了竹子一头充当长枪，由此楚留香看到了倭军虚弱的实质。

虽然楚留香看不起倭国武器他也不敢大意，早前在陆奥大战之时倭军中就有抵抗意志坚决的队伍。其实破奴军情报处从抓捕的倭国俘虏口中，渐渐摸清了倭国战兵们的想法。由于破奴军制定的俘虏为奴隶的政策，再加上倭国幕府数次派使团到破奴军希望求和遭到了张大帅言词拒绝，倭国上下都认为不抵抗下去传承千年的日本国或遭灭国。有了这个危机意识倭国抵抗的越来越激烈，以前作战意志薄弱的农民战兵，也拿起简陋的武器主动加入到抗击外敌的战争之中。既然破奴军赶了数百里山路来到黑川町战场，就必须试探一下这里防御的虚实。

征夷行营协统楚留香叫人送来一把马扎，他要坐镇高处观察接下来的战事。首先发起试探进攻的是罗斯仆从军，楚留香下令派遣三千罗斯战兵攻打位于东北部的倭军阵地。楚留香传令，罗斯战兵分成三个进攻波次，第一个进攻波次为散兵军阵，第二进攻波次为两个火铳军阵，第三波进攻回到散兵冲锋。楚留香这样安排是要看看敌方主将应对战法，以及倭军阵地防御重点在什么地方。很快聚兵牛角号在破奴军一方阵地上响起，三千罗斯战兵从主阵中分流出来，也就是小半个时辰罗斯战兵做好了出击准备。

看到罗斯战兵列阵是如此之快楚留香内心也是一阵感慨，张大帅果然是个了解对手的统帅。兀秃刺草原决战之后，破奴军前后各次战役一共俘获了十九万罗斯战兵，仅仅缴获联军的盔甲和武器就不计其数。自从在安雀岭破奴军斩杀了罗斯所有军官后，张大帅发出帅令对罗斯人按破奴军军制进行重新编练。张大帅要求所有编入仆从军的罗斯战兵，必须在三个月内听懂汉语军令，并要求在相同时间学会破奴军基本阵列。过三个月不能达到要求者打入死士营，再给一个月时间适应期，要是还没完成基本训练，这些战兵对破奴军也没啥大用了。当然了没用的罗斯人还是可以为破奴军做最后的贡献，他们将会当着所有罗斯战兵们的面被斩杀。

这样血腥的练兵效果就是不一样，这些罗斯人本就是战兵训练起来倒是比新兵省事，加上他们是在拿生命做威胁情况下训练，其效果竟然比汉人新兵训练速度要快。三千听不懂汉语罗斯战兵的死亡，早就了今天战场上罗斯战兵快速投入战争。罗斯人千总哨官是从破奴军老兵中直接提拔，他们在破奴军中一直都属于升不上去的副把总。这主要还是破奴军军官升迁讲究血统，没在亲卫营待过的老兵不容易取得上升空间。而亲卫营战兵的位置大部分又被金狼营孩儿兵所填补，老兵要跟这些愣头青们比缺少是入亲卫营的机会。好在破奴军仆从军编制庞大，张大帅也就此为老兵找到了升迁的路径。

指挥有战争经验的罗斯战兵破奴军哨**官们倒是得心应手，他们五个正副哨**官只需驱赶罗斯战兵们冲锋即可。为了这次试探进攻战，楚留香还是下令三十门弩炮进行火力掩护。伴随着三声号炮响起，一千混编火铳罗斯仆从军发起了首次冲锋。这支装备有破奴军火铳的罗斯进攻大军中，有过半持有火铳另一半战兵保留的盾牌和长矛。为了不让倭国人在战场缴获破奴军火铳再对付自己人，破奴军一般对上阵出击的罗斯人只配发五发一体弹。因此，冲锋中的罗斯火铳兵格外珍惜每一次射击的机会。破奴军弩炮开花弹对着二里外倭军阵地进行了二轮炮击，高爆开花弹将倭军数道盾墙炸出几十个缺口。

被破奴军开花弹炸得垮塌倭军盾墙处飞起了破碎人体，隆隆爆炸声中血色泥土混杂着碎石掀起一道道土柱。一千多罗斯战兵眼露兴奋用发音不准确的汉语高喊：“冲啊！杀啊！…”，似奔涌的洪流冲向倭军驻防的小山。罗斯战兵在冲击倭军阵地时，非常留意脚下倭军埋设竹签障碍地带。因此，罗斯战兵前面的盾牌手将手中大盾潜至于泥土表层，他们将盾牌略微后倾在身后同伴的共同用力下，像农夫犁田把倭军竹签阵中埋设的竹签障碍铲除。才从破奴军炮击中反应过来的倭国战兵，点燃了在破奴军开花弹爆炸中残存的火炮，并用倭国特有长弓进行还击。“轰！轰！轰！”数声火炮爆击声过后，冲击中的罗斯战兵被倭军火炮实弹打中数人，断裂的手臂和空洞的胸膛让罗斯战兵瞬间倒地。罗斯战兵特有的板甲是抵挡不住火炮实弹凶猛，倒地的罗斯战兵更加激怒了冲锋的罗斯人，倭军弓箭手抛射的箭矢在罗斯战兵们留下晃动的箭杆。

首战冲锋的罗斯战兵心中充满愤怒和恐惧，愤怒的是他们受伤的同伴无法回到家乡，罗斯战兵们有兔死狐悲之感。让罗斯战兵害怕的是破奴军督战队就在后方，他们要是战败必将遭到督战队的屠杀。后退是死还不如冲上去博一条生路，罗斯战兵将内心悲愤化作战力瞬间撞入倭军阵中。倭军箭矢杀伤力不强，能给予盔甲齐备的罗斯战兵伤亡也就不大。而倭军铁炮足轻被破奴军开花弹炸得没缓过神来，当他们点燃铁炮引线时罗斯人已经冲入大阵。在后方坐在马扎上观战的协统楚留香浑身上下感到极为不舒服，这马扎太小而他身体太重，加之山上地不平楚留香就感觉全身僵硬。

尽管楚留香是战场主将也算是破奴军高级军官，但破奴军等级森严都统领在战场上一律都只能做马扎，能舒服观战坐大椅子的只能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站起身活动筋骨的楚留香用肉眼看到，交战的双方混战时地惨烈。罗斯战兵身材明显要比倭军高大许多，数千人乱战中能轻易分别出敌我双方士兵。要是不知道内情之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帮人高马大的大人与一帮未成年的孩子在打群架。以前破奴军和罗斯联军交锋时，破奴军战兵身材与罗斯人差不多，加上破奴军战兵吃肉喝奶在身高上甚至超过罗斯人。倭国战兵身高比罗斯人要矮至少一个头，令这血腥搏杀中出现了让人忍俊不禁的黑色喜剧。

正是由于罗斯人在身高和体力上占据了优势，攻入倭军阵地的罗斯战兵渐渐掌控了战场主动。驻防在此的倭军本来就在二千多人，在历经了破奴军弩炮开花弹轰击后，虽然伤亡不过二百来人，但其敢战的勇气大减。特别是这里的倭兵中有近半才从农民征调来的士兵，从未经历过大战的百姓倭兵被破奴军凶狠的开花弹吓傻。加上这些农民倭兵手中武器多为没有铁头的竹枪，越是在战场混乱的情况下他们作战技巧也就下降得厉害。大多数倭兵明明是可以刺中罗斯战兵的竹枪，倭兵几乎是闭着眼睛往前刺，在出枪的一瞬间动作变形造成空刺，而罗斯战兵挥舞的长刀很轻易在倭兵身上开一道血口。由于慌乱出枪，倭兵即便是刺中罗斯战兵竹枪，也不能刺透罗斯战兵身上铁质板甲。

被倭兵刺中的罗斯战兵则被倭兵激怒，横切的战刀将倭兵头颅砍飞，战场上到处上一道道向上喷溅的血柱。手拿铁炮准备射击的足轻武士也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在混乱的战场上他们不知道该向那里开火。隐藏在搏杀战兵身后的罗斯火铳兵显然要有经验得多，他们将火铳高举过头顶不管看不看得见敌人，只管向自己人前面进行盲射。一千多罗斯战兵打得倭军步步倒退，曾经坚实的盾墙被罗斯战兵中斧枪手砍裂踩到，也就不到二刻时辰罗斯战兵就将战线推至小山顶。在破奴军仆从军罗斯人通过的战场上遗留下一片残破尸体，受重伤还没死透的倭兵在战场上抽搐着，大片的血污将泥土染红。眼见破奴军一方优势越来越明显，倭军主将德川健下令增援。在一阵诡异的竹笛调兵声中，数道红黑色倭军援兵从隐藏处冒了出来，他们尽管隐藏地不一样却扑向了同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