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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接近(第1页)

杨杰大早还在吃早饭呢就听到下面副官过来禀报说南渊特案司的沈大人已经在衙门大堂里候着了。

“让他等着。”杨杰先是愣,然后继续端着手里的稀饭开喝,还故意放慢了些进餐速度。足足吃了炷香的时间才把碗稀饭加小碟咸菜吃完。之后才慢吞吞的从衙门的后面走到前面去。

老实说,杨杰对沈无鹫这些特案司的人以前是无感的。因为没有交集,加之对方在郡守府衙门里也刻意的淡化自己的存在,所以杨杰对其谈不上什么看法。可这次就觉得相当碍眼。种自己的事被外人给抢走了的憋屈。以及种“家丑外扬”的羞耻。

要不是职责所在的话,杨杰根本就不会出来见对方。看着烦。

到了大堂边上的待客厅,里面老旧的摆设,沈午鹫坐在椅子上身如戟,就算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也有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股彪悍的气势散发开来。

“杨大人!”沈午鹫见杨杰进来跟着也站了起来,拱手问好。之后两人也没客套直接步入正题。

杨杰看了眼沈午鹫面前根本没有动过的茶杯,然后问道:“沈大人不在吴府忙着查案,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沈午鹫早就习惯了地方上的官人对他冷言冷语了。反正南渊特案司有特许,对方不敢刁难或者怠慢,不影响办案就行,态度是冷是热都无所谓。

“杨大人也忙,若非实在绕不开也不会来搅扰杨大人。”沈午鹫边说边拿出来份卷宗的拓印放到茶几上推到杨杰面前。接着说:“此人的讯息极为详尽,而且明显有追踪的意思。杨大人能说说你对此人的看法吗?”

杨杰翻开卷宗,眉头微微上挑,心里暗道声厉害。他是没想到仅仅天不到的时间,特案司的人就查到这个地步了?

“张砚?沈大人觉得也觉得此人有问题?”杨杰也没准备瞒着。查案子嘛,个人情绪不能往里带。这点操守和气度他还是有的。

“不错!看来杨大人之前已经感觉此人的特别了?可有什么说头?”

杨杰稍微组织了下言语,然后才道:“吴远的独子死后,他就让管家暗中派人跟踪和收集张砚的讯息。而后那份吴远的遗书上又写得明明白白说他怀疑自己儿子就是张砚弄死的,而非看上去的意外。并且笃定自己也会被对方害死。只是可惜遗书只写了前面半就没了,不然应该还会有更多的讯息。

另外,和吴远有牵连的几乎所有命案里都可以说是死无对证,即便有些廊源城地方衙门内官人的证词,可却拿不住关键实证。唯有件案子还存在個活口,就是这个张砚。并且也正是张砚从军伍上清罪回来之后,半年不到,吴家父子就先后暴毙......”

没有任何隐瞒或者错误的引导。杨杰把自己和副官直怀疑的些点都给沈午鹫说了,并且联系了不少后面得来的衙门里那些获罪官人的口供作为参照,更是衬托出张砚这个唯独在吴家父子手里活下来的人浑身都显得诡异。

杨杰讲完案子里的事,又开始说案子外的事,继续道:“这个张砚获罪充军之前普普通通,后来到了军伍就立马如换了个人般,在军中展露过人本事,不但清了罪,还成了杂学脉的学问人。如今更是不知怎么的进了讲武院当起了客教。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看不透!这是杨杰的心里话,略显憋屈。换个人或者早些动心思的话,早就把人拿回来了,就算不上刑,逼问也是可以的嘛,再不济也能放开手脚言语上交锋下。可惜发现得晚了,个讲武院客教的身份就不是他可以随便动的了。

中途沈午鹫没有插句话,仔细的听完。心里明白自己这次算是来对了。些不能直接记录在卷宗里的事情,杨杰口述却不存在什么避讳。比如张砚在军中必定是受了什么优待,不然回家前廊源城的城卫官周仓也不会护住其家小。后面入讲武院客教也是走的军伍里的脉络,虽不知具体是谁举荐,但有人目睹了东军军帅石轩的副官到过廊源城,并且参加了张砚大哥张顺的大婚席面,所以可以推测张砚的客教身份来自于石轩的举荐。

沈午鹫心里暗道:这姓张的有些难搞啊!身份、人脉、依仗,这是都不缺。大半年就能把自己周围经营得如此滴水不漏,这份本事的确不小。可又是凭什么呢?

从杨杰那边回来。沈午鹫在书房跟自己手下的人反复的分析。越分析越肯定这个叫张砚的人必然与吴远的死,以及吴府中那些明显存在过但又莫名消失的臭虫都有关系。

“大人,吴远死前频繁就医,说胸口痛。而吴远之子吴青翎向来都是糜烂之辈,也有药物固元,大泄而死看似巧合,却也不是完全说得通。若这两人真是那张砚弄死的,这手段会不会也是跟那些臭虫有关?”

“你是说那张砚也是个“圣徒”?然后这是次圣徒和圣徒之间的血拼?最后吴远父子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