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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捉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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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白狼(三十一)(第1页)

“我师姐自小就是这般不肯认输,什么都要和人一争高下的性子”,白狼王的话,将史如的思绪拉到了小的时候。爹和娘都不想让师姐走他们的老路,尤其是娘觉得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面喊打喊杀,不但有性命之忧,还会影响自己将来的婚嫁。父亲也不想让师姐走他的老路,多少捉妖师自小就跟着父母走江湖,可走着走着就没有了退路,又有多少人走在半路之上,就没有了性命。他将孩子捡回家了,是想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而不是来给史家当牛做马的。可师姐硬是闯过了父亲给她设的几道关,硬是按照自己想走的路走了下去。

“无论你师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将她找到,她与她体内的力量两败俱伤最好不过,但若是让她与体内的内股力量相互融合,那情况可就糟了。那力量果然如我的徒儿所说的那般可怕,纵使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能让你的师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白狼王以曲杰好朋友的身份,在曲家住了一段时间,但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再曲家一直住下去的道理,哪怕是曲父与曲母都对他十分的喜欢,一再挽留让他再多住几天。白狼王住到了他过去住过的山洞里面,羊肠胡同的小院在他搬走之后迎来了新的住户,他也没有想过在在羊肠胡同继续找房子住,在羊肠胡同与史如联系倒也十分方便,可他与花美人之前的那一段,闹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街坊邻居看好戏的眼神让他格外的不舒服,却又不能发作,只好整天板着一张脸,让人在心里面怕他。

“你说的在理,任何事情都没有找到我师姐的事情重要,明天你若是方便的话就和我到清风观走一趟,清风观的新观主给曲杰留了话,让曲杰明天带着我们两个,去参加他的继位大典,他说有一件重要的宝物要交给我们,方便我们斩妖除魔”。

清风观的老观主死于丁宁之手,现任的观主是之前老观主的大徒弟,也是段书楼的大师兄。那天晚上他捡回了一条性命,他的辈分在清风观是最大的,他自知自己平庸不堪大任,可现在清风观,自那一晚之后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想要在这群人中找到一个,比他要出色能够主持清风观的还真的没有。他这个人生性淡泊无争利之心,绕着清风观找了一圈,有些悲催的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好像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将清风观维持下去。

清风观乃是北平城有名的大观,被一把火差点烧的清面目全非,信徒们捐钱的捐钱,捐力的娟丽,让清风观又重建了起来,遥遥的望去还是老的清风观更有神采。白狼王与史如,曲杰三个人随着北平城的信徒,一起参加了新观主的继任大典,随后被新观主请到了他的厢房。

新观主长了一张并不出色的脸,与北平城内拉着洋车的车夫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他很客气地请三个人坐下,先是说了几句客气的话,感谢史如与曲杰这段时间对他们的帮助,随后聊起史如随着他师傅去捉妖的经历,段书楼是如何来的清风观成为他的师弟的。说完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他将江清风观内的一件宝物递到了史如的手上,是一把外壳精美的宝剑,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老观主曾告诫过自己的徒儿,他不是斩妖除魔的料,他收他为徒是看着他一片诚心,且为人憨厚的份上,才将他收为自己的弟子,让他多在经书上多下工夫,这样才能开智慧。他交给史如的那把宝剑,是清风观的开山祖师留下来的,开山祖师手持利器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妖魔,维护了多少地方的平安,可惜后代子孙不孝,就连师父也无法重复当年师祖的风采,师父曾经很看好自己的小师弟,他们也觉得,小师弟极有可能会成为这把剑的新主人,用这把剑来扫荡天下妖魔维护百姓平安。可惜的是,小师弟还没有握着这把剑就和师父一起遭了难,清风观也在那一晚被大火烧毁,他将宝剑交给史如,是希望史如能够手持宝剑还清风观一个公道,还他师父和师弟一个公道。

“众弟子不孝,师父与师弟遇难,而我们却没有任何人有那个能力替师父报仇雪恨,将那个妖女斩于剑下。我将此物转赠予史小姐,是希望史小姐能手持我开山祖师留下来的宝物,还我清风观一个公道,还我师父是第一个公道,将那妖女斩于剑下,不知道史小姐能否应贫道的这个要求。若是史小姐能够替清风观,和我师父与师弟讨回这笔血债,我清风观上下必是铭感五内,永世难忘”。

白狼王看到那把宝剑,眼睛睁的比史如还要大还要亮,清风观修的是道家正统,那位开心祖师竟然有如此辉煌的战绩,想必也是和他师父一样是个心怀天下苍生的人。这把宝剑曾经斩杀过数不清的妖魔,作为开山祖师留下来的遗物,被清风观温养多年,那威力铁定是更胜从前”。

史如没有想那么多,新观主言辞恳切,又将清风观的镇观之宝转赠给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段书楼是她的好友,老观主对自己也是照拂有加,就算没有转剑这一件事情,师姐欠下的血债她也会替他们讨回来,郑重的接过新观主递过来的宝剑,做出了承诺。

“请观主放心,就算没有观主,将开山祖师留下来的宝物转赠于我这件事情,火烧清风观与众多道长遇难这件事情,也绝对不会轻描淡写的过去。观主肯将宝剑相赠,我必定不负观主所托,会给观主以及老观主,观主的师兄弟们一个交代”。新观主那张与北平城内拉洋车的车夫,极其相似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心道,史小姐果然是个重情意之人,师父与师兄,师弟的仇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