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白狼(二十七)(第1页)
小灰鼠的反应出乎史如的所料,她原本想着小灰鼠见识过她师姐那可怕的模样,听到她和白狼王让他去找她师姐的下落,就算不哭天抹泪的也会有些害怕,看他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生怕小灰鼠得意忘了形。开口提醒他要多注意安全,发现她师姐的行踪就赶紧跑,万不可逞强,感动的小灰鼠眼泪汪汪。
像他这样的老鼠,不像白老鼠那样讨人的喜欢,他是野生野长的老鼠,不像别人养在家里的那种小白鼠漂亮又讨人喜欢,人看到他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厌恶,就算他再不情愿,也会让见到他的人吓得尖叫连连,人还养了猫,专门来抓他们吃他们,让小灰鼠恐惧不已,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告诉他要注意安全。
小灰鼠的眼泪让史如想起了过世的花美人,她心中的愧疚之情开始上涌,白狼王也觉得小灰鼠现在的表情很像一个人,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地对视了彼此一眼,很快又将目光落到了小灰鼠的身上。
小灰鼠兴致勃勃的去找丁宁的下落,他想向史如与他的师傅证明,他也可以是个很有用的老鼠。白狼王和史奴见他兴冲冲的都有些害怕,担心小灰鼠事到临头,会忘记他们对他的嘱托,一个劲的往前冲,丢了自己的小命。
月色明亮,清辉遍地,小灰鼠难掩自己的兴奋,师父对自己这个弟子果然是足够的重视,既然让他和自己一块儿去找那个女人,从未被人如此重视过的小灰鼠,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叫丁宁的,向师傅和史书证明自己的能力。
白狼王一路行来止不住的叹息,自己收的这个塔徒弟果然和她很像,他和史如对小灰鼠都没有险恶之心,不然的话,这小灰鼠被他们两个卖了还得替他们两个数钱,兴许连箱子都不用哄,直接就钻进去了。
“师父”,小灰鼠邀功似的说道,“我虽然不讨人喜欢,但在北平城的郊外住了这么长时间,一两个朋友还是有的,我向我一个土地鼠朋友打听过,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在这座山上绝对错不了。我那个朋友对我说,自从那个人来了之后。这座山就被她糟蹋的不成样子,他还对我说,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妖怪”。
白狼王一点头,暗自庆幸自己收下了这个徒弟,也听了曲杰的建议,这座山在长城之外,再往前走就要进入茫茫的绿地了,她可真会选地方。小灰鼠的妖孽虽然不怎么样,但找人的话还真是一个好向导。
丁宁在洞内痛苦地打着滚,起先她还能控制的住体内的妖丹,也能将出现在脸上,甚至皮肤上的纹路给压下去。但现在,她是越来越力不从心,身体里面的器官就像在烈火中焚烧一样,难受的想让她仰天长吼,报仇的念头被这些折腾得支离破碎,无法控制体内痛苦之感的丁宁痛苦的吼叫了一声,脸上和身上的暗纹。也在这一声之中渐渐的消退,她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纹路虽然消失了,但绕着她身体里面的痛苦之感,却没有随着纹路一起消失。她无力的苦笑,自己竟然也会沦落成这幅模样,这大概就是画妖对她的惩罚,惩罚她对他的痴情视而不见,惩罚她将他当成踏脚石一样踢开,惩罚她对他的疑惑。
丁宁对着虚空自言自语道,“我如今这副模样,你可解气了,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竟然将我变成这副模样,你若是在我身旁的话,我的这些苦楚兴许就不用受了。他们总说我对不起你,可我觉得我不但没有对不起你,反而是你对不起我,你给我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得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可不是你对不起我吗”。虚空之中寂静无声,没人回答她的话,也没人来反驳她。
白狼王和小灰鼠找到丁宁的时候,她正疲惫着一在石块上闭着眼小憩一会儿,白狼王还没有走进她的跟前,丁宁就猛地睁开了眼,警惕的看向来人。“你是来杀我的”,丁宁自嘲地问道,他当然是来杀她的,难不成是来救她的不成。
小灰鼠感觉到了丁宁身上极其强烈的危险气息,早就溜到了洞外,洞内的火发生噼里啪啦的声音,狼影和人影在石壁之上不停的交替,丁宁被白狼逼得连连后退,躲在外头观战的小灰鼠兴奋得两眼直冒光,幸福的要落下泪来。他果然是时来运转,自己不顾一切的来找恩人,果然是做对了选择,有这样一个师父在以后谁还敢欺负他。
被白狼王逼到退无可退的丁宁,脸上慢慢的开始浮现,让她变得丑陋无比的纹路,白狼王意识到不对往后一跳,站在了丁宁一丈之外,纹路迅速的遍布丁宁的全身,最后,就连她的眼球也出现了纹路,丁宁诡异的对白狼王笑道。“千年大妖的内丹一定特别的好吃,不如将你的内丹留下来”,说完就口吐黑烟,那些黑烟在空气中犹如实质性的网,向白狼王飞奔过来,想将白狼王套在网中。
白狼王冷哼了一声,冲着丁宁说道,“想要我体内的妖丹,只怕是你吞不下去”。黑雾碰到冰墙,被冰墙挡在外头,诡异的丁宁拼尽所有的力量,都想将挡在面前的冰墙给砸开,白狼王站在冰墙后头,感受那股力量。他的徒儿灰狼说的果然没有错,那黑雾的确是格外的可怕,自己若不是修行千年的话,只怕今天非死即伤,瞧她那个样子,估计是控制不了那个力量了,就连眼白都出现了暗纹,丁宁连杀自己的三个徒儿死不足惜,可若是她控制不了体内的内股力量,而被体内的那个力量所控制,那就有些可怕了。躲在外头的小灰鼠看得是心惊胆战,不停地给自己的师父打气。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既然已经拜到师父的坐下成为他的弟子,师父也没有嫌弃自己还如此重视,在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师父自己跑了,况且,师父也未必就会成为那个女人的手下败将,那个女人再可怕,也未必是师父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