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第2页）

男人盯着叶子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心里当我是朋友了么？”叶子再问。

男人再点头。

叶子笑：“那你还问？是朋友就无须问。不是朋友就更没必要问。你说是不是？”

男人立刻噎住。

百花楼。

陆小凤坐在花满楼的对面，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着酒。

“我想我要死了。”他说。

“哦？”花满楼微笑着，端着酒杯在鼻下轻轻一晃，随后将之饮尽。他直觉得最近的陆小凤有心事，可是却不知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要令他送命的地步。不过，能让陆小凤说死的事情……他忍不住也有点好奇了。

“我认识了一个女人。”陆小凤看着花满楼悠然的给自己倒酒，又看着他将杯中的酒喝光，“不，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模样。她肩上坐着一只黑色的猫。”

陆小凤喝了杯酒接着道：“我跟了她有一个月多。找尽了各种关系，想尽了各种办法，使尽了各种手段，却依旧查不出她的来历。我好奇的要死，偏偏又找不到答案。解不开这个迷，我又浑身难受。而且，跟她越久，就越觉得她的举止透着神秘。她越神秘，我就越是好奇。越好奇就越难受。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也没有精神，这样下去，我早晚会难受的死掉。”

花满楼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捏着酒杯，脸上是温润的笑容：“这天下竟然也有你陆小凤都不知道的事情？这样的女子我倒也想会一会。她一定很特别。能让陆小凤吃鳖。”

陆小凤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闷：“是吃鳖了。我甚至连自己的美色都牺牲了。可还是失败了。”

“咳，咳咳……”花满楼才入口的酒瞬间又喷了出来。

陆小凤喝了口酒，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我问她，我是不是很丑？她说不丑。我又问她，我是不是很好看？她说，很帅。我接着问她，那有没有一点喜欢？结果……”

花满楼拭着自己的唇角接口道：“结果你被拒绝了？”

“是啊，我被拒绝了。”陆小凤的声音明显透着沮丧，“她说漂亮的东西，当然人人都喜欢。但是却不一定要抓到手里。有时候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不安全。像我这样的，只适合用来欣赏，如果抓到手里只会令自己受伤。她怕痛，所以对我没兴趣。”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个人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陆小凤有些自嘲。他一向都很满意自己的模样。如今却在这里碰了钉子。

“没想到风流多情的陆小凤也有被女人拒绝的时候。”花满楼失笑了。而且还笑的很大声。

陆小凤看着笑的有些破坏形象的花满楼，半是尴尬半是着恼，却又偏偏生不出气来，因为他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只好狠狠的灌了自己一通酒。

花满楼终于止了笑，对陆小凤道：“我听得出来，那姑娘是个善良之人。你死皮赖脸的跟了人家一个月有余，最后人家还为你婉转的留了余地。算起来，你遇上她，是运气。”

“我知道。”陆小凤的声音里有些遗憾：“我只是好奇。可是想到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心里就不免很是不痛快。”

“真的……查不出来？”花满楼问。“是不是漏了什么线索？人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确实查不出来。不过你说对了一件事。”见花满楼侧头挑眉，陆小凤道，“她的确是凭空冒出来的。如果我告诉你，我亲眼见到她从天上掉下来，你会不会认为我疯了？”

“不会。”花满楼笑。“因为陆小凤不会撒谎。”

陆小凤终于笑了起来：“如果换了别人，听到我这么说，肯定会认为我一定是疯了，接着就是把我丢出门去。所以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能有你这个朋友是我陆小凤的运气。”

花满楼摇头失笑：“可惜我不是别人，你也不是疯子。所以更加不会被丢出门去。”

陆小凤大笑：“花满楼，我决定了，你一定要帮我。”

花满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好。我帮你。”温润的容颜之上，一双没有聚焦的黑眸格外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