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人去两不惊(第1页)
得知东府请了大夫,问儿舍远求近干脆果断把大夫拎来给陈伯看腰。
老油条婆子口风不紧,几两银子到手,倒豆子似的把东府的情况详细道来。
阮妙仪从小最得老太太宠爱,吃穿都比大房阮妙晴和两位亲妹妹好上许多倍,说到底是长了一张与大小姐容貌酷似的脸。
阮家并不是地道的平阳人。
阮延起因为科举中了探花才举家从甘州迁到此地,迁居途中遇上山匪,慌乱逃命中老太太大意遗失了孪生姐弟中的女孩子,也就是阮芳仪。
后来着人去寻,人已经没了。
老太太因为心中有愧,在二孙女出生后取大小姐名字中的“仪”配以“妙”纪念大孙女。
阮妙仪两岁时生得玉人似的,举止言语和已逝的阮芳仪无二,老太太这才慢慢放下愧疚,一心独宠二孙女。
问儿说罢叹息一气,“大小姐真可怜,若还活着定与大公子一样漂亮。”
阮家大公子阮正,便是阮芳仪的孪生弟弟,生得细眉细眼,很是干净舒服。
“大姐早逝,二姐正值芳龄又殒命,老太太伤心昏厥正常。爹离开人世那天,她不也哭得肝肠寸断险些背过气……”
阮老太太的矛盾行为有时让阮妙菱不解,老太太厌恶西府这点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并且很自觉地极少在老太太跟前露面。
但听东府的下人说父亲每年去向老太太请安时,总是好酒好菜摆了一桌,虽然父亲总是浅尝辄止,老太太却眉眼舒坦,待他极为温柔。
人有千面,或许阮老太太不喜的只是她和母亲,阮妙菱不愿再费神想这些无意义的事。
外面大夫看过陈伯开了药方,前来讨要诊金。
问儿快步到门边问道:“陈伯腰痛可是旧疾?”
大夫凝滞片刻,那玩意儿可比腰痛吓人。
“腰痛用盐热敷或以金针灸之即可,小老儿用不着开药……他腰上有刀伤,且是新伤,因用了劣等药已经发脓溃烂。”
大夫擦擦汗,西府连个守门的都能受伤,阮三小姐到底多招人忌恨三不五时总有人找她麻烦。
阮妙菱抬起下巴点点桌上高昂的诊金,问儿用针线箩装了交给大夫,“什么刀伤不刀伤的,只不过拿菜刀砍他一下,怎的这么严重……”
“啊。”大夫惊愕!
问儿瞪他一眼,唤来婆子送大夫出府。
大夫想也不想,挎着药箱飞也似地往外跑,菜刀砍人说得好似今儿切了根萝卜般轻松。厨子和屠夫都是磨刀霍霍的人,虽然一个切菜一个切牲畜,两类人调换根本没有区别。
“奔丧啊?没长眼嘛!”
大夫狂奔撞上个人,再三道歉后扭头被人拽进了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