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郎心似铁(第2页)
你瞧我住在这里。柳秀章眸光轻移左右,看了看这孤独的小院:每日所见所听,唯有清风明月。怎比得临淄喧嚣
晏抚微垂着视线,并不敢直视这隔门相对的女子,慢声说道:很多人说,说自……之后,你哀伤过度,每日以泪洗面……
晏公子。柳秀章秀美的瓜子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这没什么可让人闲话的。你我幼时便相识,常常在一处玩耍。从小大人们就说,我们……便是玩笑话,也玩笑了太久,须得时间来磨灭。
她截断回忆,看着晏抚:你要解除婚约。我已允了。怎么,我连难过的权利,都不该有么
她不问配与不配,不问能与不能,只问该与不该。
唯有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才有了波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晏抚的表情也极克制,声音尽量不带波澜:只是有些声音,落在了汀兰身上……她以后是我晏抚的妻子,我须顾全她的名声。
是啊。是该如此。柳秀章的视线,也垂了下来: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我父亲在外说了什么……我不知。
隔门相对的两个人,都只看着地面。
好像地面上,藏着什么解决世间难题的秘密。
门槛如高墙,隔开了内外两人,是天各一方。
我不可能对你的父亲做什么。晏抚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不该这么说,补充道:晏柳两家,毕竟是世交。
柳秀章只道:他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他能听我的……事情不会如此。
晏抚在心中一声轻叹,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柳秀章毕竟是聪明的,问题出口后,她就明白了过来。
要让我说,我对你全无情意要让我说,我不曾为此伤心
她凄然一笑:晏抚,你好残忍。
晏抚站在院门外,像一颗沉默的树。
只有风吹来,才有沙沙的声响。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道:温汀兰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应该被人如此诋毁。我不能为她抚平此事,无颜立于天地。现如今,我只有两个法子。一是你开口,消解流言。二是你什么都不说。我回临淄之后,提刀出门,谁说一句闲言,我就斩谁一刀。无论亲仇,不避贵贱。哪怕被人视为田安平那般的疯子,我也会那么做。
很少有人见过晏抚出手,也几乎从未听说过他在公开场合,与谁动过武力。姜无忧虽然有一阵在临淄追着揍他,他也是只管逃跑,不曾还击。
但没有谁会怀疑晏抚的实力。
这是姜望第一次听到晏抚放狠话。
这位温雅的贵公子,就连说着斩人之类的事情,也是温文克制的。
但他表露出来的决心,坚定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