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辽东风暴之大决战（七）（第1页）

铁岭战役在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看来只不过是沈阳战役前的一次练兵，他需要通过实战找出快速突破敌人密集防线上的全新战法。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平安很清楚对手火炮上存在的弱点。女真人火炮在野战时有炮架，但移动起来并不顺畅，主要还是女真火炮缺少破奴军炮架上几个关键小部件。因此，济尔哈朗想要短时间内调动安放在北面的火炮到西面城墙，成为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之事。当火炮停歇之际，工兵营数千工兵开始扯开木质构建上的帐篷，并在千**官的调派下理顺了出发顺序。破奴军工兵营出击是按照由后至前的顺序，这样做恰恰能将最后关键安放到位。

保护工兵营搭建栈桥的是亲兵营杜叶河部，该部一万三千战兵分成了一百多个百人火铳小队，由把总带领为工兵提供近距离保护。随着**集群炮队火炮第一轮炮击开始，三百多两弩炮箱车在火铳兵保护下一字排列在凡河西岸。“轰！轰！轰！……”破奴军火炮不紧不慢地对铁岭城墙进行精准炮击，每一次开花弹在城墙上爆炸，都能撕下一大片墙体碎石和内层夯实泥土冒起一道道土柱烟尘。工兵营按照本部参谋划定的地带开始架设栈桥，一艘接一艘木船被推入凡河，厚重的船身压碎了单薄的冰面“咔嚓！”声就在火炮声中隐藏。闷头干活的工兵很快固定船身，这时从城头上响起火炮声，瞬间将河道里打出无数的水柱。

而这时，掩护工兵的弩炮向城墙上发射开花弹，凌空爆炸的开花弹打得城墙上守军死伤无数。从城墙上有两发实弹击中木船，三个身穿皮甲工兵被漏水沉船带人水中，冰冷的河水让落水工兵失温他们在河水里没划拉两下就沉入河底。另外三个工兵被敌人实弹击中木船产生的木屑击伤，锋利的木块扎进肉里鲜血直流。随着破奴军炮队火力加强，铁岭西面城墙上火炮反击越来越弱，刚才还密如雨下的箭矢也显得稀稀落落。十几条栈桥通道就在双方炮火对轰中向东延伸，准备进攻的战兵也上到了栈桥上。女真早前镶蓝旗贝勒阿敏发明的战场构建被破奴军运用得炉火纯青，十几条栈桥用了近三个时辰就将达到对岸。

而在这时，破奴军**炮队十门八斤重炮加快了炮击速度，它们将重点轰击目标定在城墙中段。八斤重炮配上五斤火炮连续攻击一段八十丈左右城墙，很快就把这段城墙轰垮。近程炮击的弩炮开始延伸炮击，它们把攻击目标定在后续援兵身上。凡河离铁岭西面城墙也有四十至五十丈的距离，炮火开花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碎石，打在工兵盔甲上也造成了数十人附带伤。重炮和五斤火炮开花弹还把铁岭西城墙打出了一道烟雾地带，这烟雾倒是掩护了工兵忙碌身影。借助烟雾掩护工兵加快了铺设木板的速度，他们七八个人一队扛着七八长圆木摇摇晃晃走过栈桥。

随着五六根长圆木搭上东岸，工兵用双勾钉把圆木固定住，亲兵营战兵纷纷冲上对岸。前线传来此起彼伏天鹅哨音，破奴军火炮立刻延伸炮击，他们将开花弹送入铁岭城内。远处高台上观战的主帅张平安，虽然看不清烟雾中自己大军是否到达对岸，他转头对参谋长古新用遗憾地口吻道：“兄弟，你今天布置北面佯攻玩得不漂亮，是个傻子都清楚咱们在玩什么。这八斤重炮威力还是不足呀，今后攻沈阳一定得用重炮！”

“大帅言之有理，今天八斤重炮和五斤炮确实有些威力不足。唉，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十斤炮太重走不快等下次再说吧！你说北面佯攻戏不足，这不是你交代的做个样子就行，我不是让俩滚刀肉数万战兵摇旗呐喊，这声势就算是个女鬼也把她魂给吼飞了。”

“滚！滚！滚！你个流氓嘴里越来越没谱了。别给我说你看上了布木布泰，那个女人你玩不过她。没见谍报上说，多尔衮上次入关被咱们火铳铅弹打破了蛋皮，他男人的玩意儿就不太好用。可这个布木布泰居然能把多尔衮在床上收拾得服服帖帖，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女人能做到。据说海兰珠在这方面比布木布泰还强，可惜他死得太早，要不然咱们到了沈阳把海兰珠的坟墓打开看看？”别看张平安说的不正经，古新还是听懂了张老大话里其他里含义。看样子女真人先祖的墓地算是完蛋了，张老大攻入辽东必将把女真人祖先坟墓挖开暴尸。这张老大对建奴仇恨太深，连这种挖坟掘墓损阴德的买卖都干得出来。刨坟暴尸这样事儿古新还不好劝，他一家也是死于建奴手中，古新内心对女真人仇恨也深入骨髓。

攻打辽东腹地内城池，破奴军不会顾忌火炮延伸射击会不会带来百姓连带死伤，这主要原因还是女真自己作孽。辽东主要大城内居住的都是以女真人为主，汉人一般都在城内谋生城外居住。再加上张平安和破奴军将领对辽东汉人心存芥蒂，炮队无差别炮击也就在情理之中。伴随着持续火炮在铁岭城中爆炸，观战的张平安能看到大片民居被开花弹撕碎，满城蝼蚁般奔逃的人们和在炮火中调动的守军，预示着亲兵营杜叶河部控制住了西面城墙。如今杜叶河部依旧是丙等战兵营，倒不是说该部战功不显赫而是装备亲兵营花费是由张大帅自掏腰包。与其他战兵营不同，直属亲兵营、亲卫营和近卫营是张大帅的变相私军，这五支战兵营从装备到粮饷都是帅府督办处出银子。

因此，亲兵营战兵们所装备的武器也就十分精良。冲上城墙的亲兵营杜叶河部战兵除了火铳、战刀之外还有手铳，这就让该部在近战中也不吃亏。跟随杜叶河部上前线的还有炮队作战参谋，他们喝旗语手一道为后方炮队指示炮击方向。有了炮队配合，杜叶河前锋三千多战兵很快就在城墙上站稳脚跟，被破奴军火炮击垮的城墙也就成为战役突破口。破奴军一方后续大军分批上城，数百随军医署女护兵在炮火连天的战场抢救伤兵。就在这一进一退间，铁岭西面城墙落入破奴军手中。亲兵营统领李庆水带领第二波增援大军就位，他们进攻方向是铁岭北面城墙，只要李庆水部占领了铁岭北面城墙这场战役也就差不多该收尾了。

一次又一次密集火铳声在铁岭西面城墙南北两侧响起，守城的镶蓝旗战兵也越来越绝望。在北城墙上指挥作战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其内心恐惧不可言说。他万万没有想到破奴军会从地形险恶的西面总攻，更没想到破奴军突破凡河天险只用了半天时间。大清对战草原狐狼张平安虽然想尽办法，依然不能准确判断其作战方略。大清战将败在张平安手里不可耻，只是镶蓝旗数年苦心经营的防御工事被破奴军在今天突破这令济尔哈朗感到羞辱。多次与破奴军交手的济尔哈朗清楚，一旦防线上出现战役缺口要是在短时间内不能堵住，那么铁岭城陷落也就在当日。这次破奴军炮队没有使用重炮，铁岭城墙垮塌也是朝外而向里城墙虽然摇摇欲坠却没有出现倒塌。

济尔哈朗想要反击，他要么采用蚁附进攻战法攀爬城墙，要么重点进攻西门。这是因为铁岭西门两侧有上城通道，这两条宽大的石阶路可以快速运兵。济尔哈朗指挥镶蓝旗战兵反击，八千多身穿蓝甲绲红边的镶蓝旗战兵从城内数条街巷扑向西城墙。镶蓝旗反击使得战场攻守易位，通过垮塌城墙增援上来的破奴军正好赶上，镶蓝旗反击大军遭到了暴风骤雨铅弹袭击。破奴军炮队七十门五斤火炮前移，他们直接在凡河西岸构建炮阵，二百门弩炮箱车也从栈桥通道过河，在城墙下进行炮身分解运往城墙上。要说刚才铁岭还是烟尘迷雾，现在却是被大团硝烟所笼罩。狂风般炸响的轮番火铳射击打得城内下了冰雹，镶蓝旗战兵手中长弓在对射战中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身上盔甲仅仅能作为镶蓝旗战兵一种心理安慰。

在西门内，二千多镶蓝旗倒伏在城墙下，绝望与痛苦哭喊压过了城墙火铳声响。逃离这嗜血之地成为镶蓝旗战兵普遍选择，女真人根本就无法承受伤亡过半的打击。从作战意志上讲，作为主子的女真人远不如奴才汉军旗战兵。一般女真人伤亡达到三成至四成时往往失去了作战勇气，这主要还是女真人口少旗主们都把旗丁看成自家财产。破奴军突破西城墙后优势越来越明显，当亲兵营杜亮部也冲上城墙后，镶蓝旗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想封堵战役缺口已然不可能。而这时，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下令，破奴军**集群炮队全力开火将铁岭城内炸为废墟。破奴军不要命地往铁岭倾泻弹药痛快是痛快了，可作为一军统帅的张平安那个财迷特性再次爆发，只见张平安双目通红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淌，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抠门做派引起了参谋长古新的极度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