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惊雷动 万里血原现波澜（十一）（第1页）
崇祯十三年初春，大明北方已是末日再现，多年干旱造成田地荒芜，沉重税赋逼迫极度能忍耐的百姓们加入了流民大军。经过数年蛰伏的闯军在闯王李自成的带领下开始席卷大明陕西大部，短短数月的时间二万七千人闯军就发展到青壮五十万老弱近二百万人。自此，闯王李自成认为可以有进一步拓展生存空间地本钱。然而，李自成也清楚他这支被称为义军的农民军有一个不敢小觑地恶邻破奴军，要是闯军过于靠近破奴军划定的势力范围，必将遭到破奴军坚决地反击。数次与草原霸主张平安交手惨痛地经历告诉闯军所有将领们，他们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在强悍的破奴军面前就是一盘散沙。
在闯王李自成看来，北面关外那个大明所谓勋贵破奴侯张平安只是个认黄金不认人的假冒勋贵，只要闯军不去招惹他就能得到不少好处。为此，闯王李自成派遣侄儿李过带着草原狐狼张平安喜爱的黄金出使破奴城，他这样做一是向破奴军示好，另一方面李自成想探听一下破奴军主力前往北方地传言。李自成算是打心底充满对张平安地恐惧，要是这个不要脸的破奴侯看上了他手中流民，李自成想躲也不一定躲的了。哪知李过并没有能进入到破奴军腹地自然也不可能见到张平安。
李过在桌子山南等待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的回话，过了近一个月，破奴军派出信使队给出了张大帅回信。张平安派人传信，礼物收下，使团不见。这次，李过再次见识到草原狐狼的不要脸。张平安派出的信使有三千多人马，而闯军使团不过二千来人，看样子李过要是不把礼物交出去破奴军就打算明抢。在破奴军强势面前闯军使团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他们交出了闯王李自成送给张平安的二万两黄金的礼物。好在破奴军也没有白要黄金，他们下令桌子山附近的南土默特汗部，送给李过大量的牛皮和牛筋。
这些打仗用物质传递给李自成闯军一个消息，那就是你们该怎么和大明朝廷折腾破奴军不会插手。张大帅的信使还给李自成带来一个口信，大明地界破奴军所有货栈不允许遭到闯军任何损害，只要有破奴军能表明身份的人闯军必须全力保护，要是闯军伤害破奴军的人，张大帅将展开严厉地报复。当李过回去后把这个口信带给李自成，闯王李自成听罢陷入了沉默。不管如何草原狐狼还是给闯军开了一道口子，只是张平安给闯军开出的条件过于苛刻，战场上刀枪无眼鬼知道哪个是破奴军的人。只是张平安的这个口信很有其多年行事风格，闯军只能是在未来战场上多多注意就是了。
被李闯王惦记的草原狐狼张平安，此刻坐在他八轮箱车上周边护卫着数千亲卫营精锐骑兵。张平安在接见瑞典使团后，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盟友的原则，允许破奴军与其交易。张平安给瑞典人定下了极为严苛地交易规则，瑞典大军必须停留在杭爱山以西二千里不准向前，一旦完成交易就必须离开破奴军势力范围。而且，瑞典人不允许在破奴军控制的地域生事欺压蒙古人，一旦瑞典人不遵守规则，破奴军将派遣大军将其剿灭。瑞典使团主使本特森完全答应了大明侯爵张的条件，他这一路上看到了破奴军地强大。
破奴军骑兵精良的装备和威力巨大的火炮令本特森印象深刻，大明侯爵张在与瑞典使团接触中，展示了破奴军强大的作战能力。一场小规模的军演，让本特森心存恐惧。在本特森看来，侯爵张根本就没有动用他数量庞大的卫队，而是从额斯热格草原调来一支边防骑兵，演示了军阵行军和火铳射击。上百门火炮射出的开花弹让瑞典使团心中打鼓，破奴军炮队火炮射程远精准度极高，上千只绵羊组成的羊群靶标仅仅用一轮炮弹覆盖就没有一只能站立。懂军事的本特森意识到，这火炮要是在战场上能发挥什么样的效果。
瑞典使团上下如何不知道这是大明侯爵张在向他们**，只是在强悍的实力面前，瑞典人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本特森一行也终于解开了从欧洲就有的一个疑问，那就是欧洲海上马车夫荷兰船队衰落之谜。破奴军有如此犀利的火炮，别说是荷兰船队就算是海上霸主的西班牙舰队都不是破奴军舰队的对手。行走在摇晃箱车里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似乎是在车里看文报过多，他用左手背揉来揉发酸的眼睛然后猛地扣击车厢板。赶车破奴军战兵干紧拉住马缰，让车停了下来。
走出温暖箱车后门的张平安被外面寒风激得打了个寒颤，他裹紧身上熊皮斗篷把腰刀向后挪了一下，张大帅贴身护卫协统钱明荣牵来了坐骑“乌云踏雪”，张平安借助箱车后方台阶翻身上马。破奴军用了数年时间构筑了兀秃刺草原至平安城的驿站官道，这条长达二千多里的官道分布着六十个大小不一的驿站和城堡，这些驿站是按照从平安城到兀秃刺前后顺序进行命名，就在亲卫营行军前方十里就是二十七驿。骑在马上的张平安左右巡视一番后手抬马鞭指向西北方一处平缓小山，钱明荣马上带着五百骑兵立刻向其冲去。
随后，张平安在二千亲卫营骑兵护卫下奔向山顶，张平安独自一骑站立于最高处向四周眺望。这个小山是附近最高点，张平安能用肉眼轻易看到方圆数十里外整个场景。张平安极目所至，夕阳下东北方青烟渺渺间若隐若现一个灰色城堡，无数白色帐篷围绕其间；白色原野中数十条前后相接蜿蜒游动的黑蛇，席卷出白色尘雾，行军中的黑蛇透着面甲银色光芒似同巨蛇鳞片。微风依旧刺骨，张平安耳边充斥着滚滚而来的马蹄惊雷，沉闷地马蹄声中穿插着此起彼伏的号角，巨大的响动扰乱惊鸟不敢下落。
面对着这望不着边际的队伍，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流下了激动地泪水，曾几何时他单枪匹马对战五个建奴鞑靼，也没料到有今天这份成就。张平安自豪是有理由的，遥想汉武帝刘彻手握祖辈近百年积攒下的家底与匈奴对决，也不过数次十几万人马规模的大军出塞，就将大汉帝国积攒的家业打光。破奴军这十几年来展开的战役规模远大过汉军出塞，破奴军不但没有打穷反而是越打越强大。破奴城宣慰使司文官们一直都没有弄懂，张平安如此穷兵黩武为何没有出现破奴军无钱无粮可用的情况。
别人不清楚张平安内心当然知道，（铁血读书）供给破奴军作战的金钱来源于整个世界。破奴军水师控制了大明外海，就等于垄断了大明对外的贸易权，世界上交易的商品以大明出产的丝绸、瓷器、茶叶最为紧俏。掌控了大明的对外贸易，也就等于掌控了整个世界贸易量的七成以上，这也就等同于世界主要国家都在出钱帮助破奴军在打仗。有了这个物质基础，破奴军水师甚至可以雇佣西班牙和葡萄牙人登陆安南升龙城，帮助破奴军水师消耗安南人主力，而破奴军水师付出的代价不过七千匹丝绸。
从张平安内心来讲，这场对战罗斯人的战役并不好打，主要原因还在于他对罗斯人并不了解。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比殆。现在的状况就是他张平安作为破奴军主帅，深知自己队伍的一切优劣之处，相对而言他对罗斯人联军战力深浅了解不足。而张平安之所以敢发动这场战争，就是用计谋暗算了他的对手。破奴军准备这场战争已经有数年时间，而他的对手是因为缺少粮食被逼迫进入战场，仅此一点破奴军已经在战争开始前占据了优势。
从双方的兵力对比上看破奴军没有任何优势，张平安战胜对手的信心源自于敌人统帅战略上的失误。在瑞典大军出现在杭爱山起，张平安一直就在担心罗斯人主帅会改变作战方向。但瑞典主使本特森用一张地图打消了张平安的疑虑，按照罗斯人现在驻扎在北海的营地绕过色楞河前往杭爱山，差不多得有一万六千里的路程。而且还要穿越数道险峰不说其路相当难行，几百万人的迁徙不是说走就能走，特别是罗斯联军缺乏足够的粮食，他们要临时改变作战方向不死一半以上人口根本办不到。在张平安心中的策略是，这场大战役破奴军将以慢打快把敌人引入陷阱中来。不管张平安在二十七驿如何感慨，远在安雀岭的亲卫营费金部，迎来了罗斯联军大规模包围，大约数十万罗斯联军骑兵呈半月形将破奴军安雀岭城堡包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