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血染中国海（一）（第1页）

大明崇祯九年初秋，由破奴军控制的奴儿干都司城里城外异常热闹，靠近这里的十六个船坞中在最近下水了六艘新炮船。其中“镇海”炮船虽然是镇字号炮船，它却比破奴军最大的“镇远”炮船还要大上二千石。作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培养的战船设计督导官，今年三十岁的毛永涵对自己亲自督建的战船很是自豪。毛永涵清楚，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张大帅一手教导。破奴军造船在从捕儿鱼海这个内湖开始，张大帅自掏腰包一次就开建三艘不同船型，无数次的失败和海量金银的付出换来今日破奴军水师坚船炮利。

除了镇字炮船外，还有一艘尚字船“尚威”，以及四艘改进的平字船。破奴军水师兵船和粮船都在枯叶岛船坞建造，这次六艘新炮船下水将由远道而来的张大帅亲自检阅。自从额斯热格战役后，蒙古林丹汗黄金家族在草原的势力几乎被破奴军连根拔出，破奴军的势力范围西面达到了杭爱山以西千里之外。要稳定这么大的地盘，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全歼蒙古大军后坐镇了大半年才回到平安城。按说破奴军彻底清除了蒙古人在草原的势力后，是给大明朝廷消除了存续了上百年的边境隐患，却没想到遭到了崇祯皇帝的冷眼相对。

张平安站在崇祯皇帝角度也能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在崇祯皇帝眼里他这个外藩破奴侯就是个安禄山般的人物。张平安以前藏拙还能欺瞒朝廷的大部分官员，他如今消灭势力强大的蒙古林丹汗后，再愚钝的大明官员都会害怕破奴军现今的实力。破奴城宣慰使司在大明朝廷眼中就是个很另类的威胁，数百万人口就能养三十多万大军，而且这支大军还是全骡马化机动性很强的大军。政治永远的非常现实，崇祯皇帝一旦觉察出破奴军带领的实质威胁后，将会逐渐切断破奴军物资供给的生命线。

早就察觉到危险的狐狼张平安，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有一条自己可以控制的商道，这条商道就是海路运输线。养寇自重是破奴城宣慰使司自保的关键，对大明威胁最大的两个外族威胁，破奴军彻底消灭了其中一个。女真人最近干了件大事，今年的四月大清汗王皇太极正式登基称帝，定国号“清”，改辽东为满洲，改年号崇德元年。本来崇祯皇帝在张平安带领破奴军剿灭林丹汗后就很想关闭榷场，进而断绝破奴军军资供应。许多朝廷官员揣摩崇祯皇帝的心思上奏折，指责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身为大明外藩，坐视另一个外藩**投降建奴。

只是这个奏折言及之事实在是有些打大明朝廷的脸面，崇祯皇帝也不好意思推翻自己早前的明发圣旨，这事情也就暂时拖了下来。直到大清国正式立国要与大明朝廷分庭抗礼，朝堂对破奴城宣慰使司的攻讦才平息。感到危机的张平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这次亲临奴儿干都司，就是为下一步破奴军与罗斯人决战囤积作战物资。连张平安都没有想到的是，帅府母狼吕如歌挣起钱来也很疯狂。破奴城很少用上等丝绸，主要还是张平安不喜欢过于铺张，而吕如歌和归化守将于广才夫人于李氏联手做起了蜀锦的买卖。

四川出上等蜀锦，受地域运输困难的限制很少能卖出四川。吕如歌在破奴城纠集了一大批烈属共同筹集了七十万两银币，委托于广才从四川秦良玉手中购买蜀锦。吕如歌的这个大动作当然告诉了张平安，只是张平安对此并不介意，在张平安看来，这条商道太过凶险全是战火弥漫的战场，只要没动用南直隶运输资源他不会做太多干涉。没想到于广才派出的商队，在汉中收购秦良玉商队卖出的二万匹上好蜀锦，路上碰到大明官军，商队拿黄金开道顺利进入了闯军地盘。又由闯军护送至蒙古南土默特汗部，数万匹丝绸损失不过三十匹，用了三个月成功抵达破奴城。

吕如歌只在破奴城卖了三千匹，其余全部卖给了北面罗斯人。就这两次笔丝绸买卖，吕如歌这些娘们居然赚取了三十倍的利润，直把张平安惊得目瞪口呆，只是这场交易后罗斯人手中黄金储备几乎枯竭。别看陕西闯军和大明官军打得脑浆都出来了，破奴军商道却能在两军间横行无阻。在陕西督战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以及秦军悍将曹变蛟、贺人龙这些人，一般不会轻易查扣破奴侯的买卖。大明的文武官员都清楚破奴侯张平安的德性，要是他的买卖受损不报复就不是睚眦必报的破奴侯。加之这些物品都是价值很高的丝绸，对打仗没有什么帮助，他们还巴不得闯军去扣留这些商品让破奴军去超贼军的后路。

闯王高迎祥更不敢扣押破奴侯的商队，多次惨痛地教训让高迎祥不敢得罪张平安，这个的后果高迎祥不敢承担。吕如歌连续两次成功买卖，使得她再次成为破奴城名义上帅府主事。季月莲、季月荷姐妹本就是吕如歌的小跟班，吕如歌在潜移默化间就夺取了破奴城帅府控制大权。对于这个结果，张平安还是没有打压吕如歌的意思，主要还是吕如歌没有破坏他定下的规矩。吕如歌按章向破奴城民事衙门交税也没有偷逃税款，加上吕如歌拉起了一帮孤寡烈属，张平安就是想处罚吕如歌也得顾忌严重后果。

吕如歌深知她男人心思很重，做了两次买卖后即刻收手，吕如歌知道进退这点也让张平安很是满意。随后，张平安派人接手了这个赚取买卖，他要为今后的战役筹集军费。这次张平安来到奴儿干都司，押解来额斯热格战场俘虏的六万七千蒙古战俘，这些战俘一部分将成为造船工坊干活的奴隶，另外四万五千战俘将被加强到在倭国蒙古哈刺温汗部大军中。为押解这批俘虏，亲卫营出动了全部二万三千骑兵，张平安还从各战兵营中优选了一万二千战兵和三万上过战场的孩儿兵，用以增强整个征夷行营和水师的兵力。

来到奴儿干都司的张大帅，不顾路途辛苦巡视了在这里的所有工坊。在张平安看来，奴儿干都司的工坊比破奴城和平安城所有工坊的产出还要高。奴儿干都司虽然在硫磺的产量上不多，但倭国每年上交的硫磺远高于整个破奴城宣慰使司的产量，在奴儿干都司西北有一超大的硝石矿，这里干活的倭国奴隶就达一万七千人。高爆开花弹所需各种提炼工坊，也因此没有了原料不足的忧患。在这里还有十六个炼钢高炉都是破奴城宣慰使司佥事宋应星亲自督建，奴儿干都司除了火铳用火帽还需要从破奴城运来外，其他物质几乎都能自给自足。

在奴儿干都司的理番司衙门，张大帅召集理番司衙门总管周嘉谟、征夷行营大总管都统领张通、水师统领杨千图、东哈刺温汗王哈斯额尔敦、东哈刺温部督察协统宋虎、情报处千总周兴、征夷行营千**谋赵四道，征夷行营数个协统以及水师平字以上炮船将领军议。在军议时，张平安提出水师战船主将更名，他给出了两个名称，炮船舰长和炮船管带两个官职让水师将领们选择。没想到所有水师将领一致选择了炮船管带这个称呼，他们都认为舰长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伍长，气的张平安也没有办法反驳。

在这些小节方面张平安倒是没做过多强求，毕竟人都有荣誉感，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清也不是张平安的性格。张平安随即在军议时提出了新的作战布局，征夷行营下一步是继续使用蒙古骑兵消耗倭国兵力，在占据倭国陆奥国基础上向南发展，扩大破奴军在倭国的战略纵深。水师一定要控制长江出海口，并在可能的情况下消灭郑芝龙船队。台湾和琉球是水师必须占领的土地，祖宗留下来的土地一定要收回。

说道台湾，张平安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台湾是个好地方，现在被荷兰人给占据了，这帮荷兰强盗在热普兰修建了城池，这简直是在打我们汉人的脸面。这帮狗日的还给老子下套，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在大明朝廷面前告我的状。不把这些泰西人杀绝，如何能显示我破奴军水师赫赫威名？这些泰西人畏威而不畏德，对待他们要比对倭国还狠，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惧怕我们汉人！谁要是敢提宽以待人的那一套就给老子当场斩杀，我破奴军不要这种胆小鬼！”

说完，张平安从参谋王虎手中接过一幅地图，看了一眼点点头让参谋们挂在边上地图架上接着说道：“琉球国还是很想沐浴我天朝文化，在琉球的倭寇抓捕后当着琉球人的面全部腰斩！你们水师要用这样的霹雳手段，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泰西人在我破奴军水师没有完全控制南**海之前，需暂时区别对待，佛郎机人也就是西班牙人前期还是要示好。一旦我破奴军能控制这里的海疆后，就把他们在马尼拉的老巢给全部端掉！兄弟们，泰西人就是一帮跟倭寇差不多的海盗，你们说说看他们是强盗那么我们破奴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