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奴血染旌旗之十面埋伏（二十一）（第1页）

镶红旗贝勒岳讬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他试探着数次突围都被破奴军给顶了回来，大约三千镶红旗骑兵成为了岳讬试探突围的牺牲品。破奴军围困镶红旗的战法十分简单，那就是在包围圈朝内一侧设置专坏马腿的陷坑，这个障碍带在蒙古镶黄旗被驱赶进包围圈后封闭。这条长达二十里的障碍带，看似平常却专门克制敌人骑兵。蒙古镶黄旗曾经向**围，在突破这道三十丈宽的陷马蹄障碍地带时，遭到了破奴军亲兵营严诚部重甲步兵鬼刀队强力斩杀。

蒙古人在失去战马后，也几乎失去了一多半地战力，步兵对战破奴军中步战最厉害的鬼刀队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外也就没能突破包围圈。更为可气的是，女真人和蒙古人的坐骑成为了破奴军神射手狙杀目标，仅仅五天时间数千匹战马死伤在破奴军神射手火铳铅弹之下。这下好了，女真镶红旗和蒙古镶黄旗死马多得吃不完，只是茹毛饮血的日子不好过，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春天吃生肉的女真人和蒙古人都一个个都拉起了肚子。本来人马混在一起腥臊味就重，加上拉屎的人只能在很小的区域内解决问题，搞得处在下风口的明军吃不下饭。

今天崇祯皇帝朱由检步入城墙上，首先不是感到战场紧张气氛，而是被这股冲天恶臭熏得呕吐。既然皇帝都带头吐了，观战的文武百官也一个个比谁吐得更厉害，以显得他们与皇帝感同身受。人都有一个习惯过程，该显摆的显摆完，该吐也吐完，随后也是要办正事的。安定门城墙上随着崇祯皇帝右手轻轻向前一挥，正式的作战也就开始了。在崇祯皇帝边伺候的内侍用托盘送上破奴侯张平安进贡的望远镜，朱由检坐在视线极佳的城墙高台俯瞰战场。

由礼部使官奏得胜曲，鸣战鼓向远处宣示崇祯皇帝下达开战的圣意，而在北面负责指挥今天战役的宣大总督卢象升下令点燃号炮回应。根据兵部尚书孙承宗代表朝廷与破奴军副帅陈挣达成的协议，破奴军不能唱战歌，因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所做战歌虽无僭越，但歌词里没有表达对皇帝的敬意之词有大不敬之嫌。孙承宗深知破奴军软肋所在，只要皇帝不封闭边关榷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节，重实惠的破奴军不会在意。今天开场首先是破奴军夸功，并为阵亡的破奴军城侯复仇。当然了，这里还隐藏了一些关键细节，石柱宣慰司总兵秦良玉会亲自战场拜祭阵亡破奴军将士。

**数千年官场智慧在今天得到了集中体现，既然破奴侯没有到前线来，又要一次性化解破奴侯张平安与秦良玉之间的误会，孙承宗和卢象升他们想出了一个折中地办法。人都要脸面，让秦良玉去祭拜小兵显然是在打她的脸，但要让秦良玉去祭拜为国捐躯的英雄，秦良玉的脸面也就保住了。而孙承宗他们又把南京被石柱宣慰司误杀的破奴军护卫，参合到为国阵亡的将士里面，谁也挑不出毛病。秦良玉当然也能猜到其中猫腻，只是她即便是猜到了也只能是装糊涂。破奴军一次次找石柱大军的麻烦，由此秦良玉也知道他在南京惹的祸有多大，更让她感受到破奴侯张平安的心胸狭窄。兵部尚书孙承宗如此热心地化解双方的误会，秦良玉也只能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

今天决战日最痛快的人莫过于镶红旗贝勒岳讬，已经无力出击的女真步兵，只能是等待破奴军对他们最后一击。更令岳讬感到无奈地是，今天决战前的幺蛾子实在是太多了。首先是大明皇帝亲自来到城墙上，这各种仪式把贝勒岳讬看的是眼花缭乱，好不容易城墙上消停了西侧破奴军又在搞事。在岳讬看来，汉人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不就是围歼自己数万大军还要搞这么多虚玩意。岳讬虽然对汉人玩花活不满，却不敢小视破奴军在战场玩花样，破奴军一旦玩花活女真人是要死人地。

似乎是在印证镶红旗旗主贝勒岳讬的猜测，三千虎贲营战兵从军阵后方手拿土袋冲到障碍带前，快速地填埋他们早前布置的陷坑，更有上百个粗大的木桩按照十丈一个排列整齐。破奴军填补陷坑岳讬能理解，破奴军这是要乘镶红旗没有战马的良机用骑兵发起进攻。这种陷坑能围困住女真人和蒙古骑兵，当然也会给破奴军骑兵出击造成影响，贝勒岳讬看了半天，就是没有猜到这百十个木桩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岳讬刚刚下令全员建园阵戒备，准备迎接破奴军骑兵突击。这时从虎贲营后方出现一个旗阵，身穿黑色战甲的破奴军骑兵在额头上缠有白布，一百多面一丈长宽白色招魂旗上都写有破奴军阵亡将士和城侯的名字。这支骑队在虎贲营六百战兵的护卫下向南而来，所经之处军阵外带兵主将下马点燃三炷香站立祭拜，以示对为国捐躯者的尊重。同样，骑队经过石柱宣慰司大军军阵时，总兵秦良玉带领手下战将焚香祭拜。在城墙上不明就里的崇祯皇帝也站起身注视这这支悲愤中含有戾气的骑队，朱由检微微含额点头，破奴军即便是外军其将士为大明作战阵亡，他这个皇帝理应表示敬意。

这支骑队在通过破奴军军阵时速度很快，毕竟破奴军战后将由副帅陈挣专门祭拜，这些英烈回到破奴城地域后下葬，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还要亲自跪拜。骑队在北面卢象升天雄营时停留的时间最长，因为宣大总督卢象升为阵亡城侯们**了这方官军将领祭拜。骑队回到西面虎贲营阵地时，响起了震天战鼓声，长长的牛角号鸣在为阵亡英烈招魂。每个招魂旗**了矗立的木桩后，虎贲营阵后又冲出一支骑兵，这支骑兵马背上捆绑着一个光身子的女真战俘。

很快，这些战俘分别被绑在了木桩上固定好，这种架势谁都能猜到破奴军是要用敌人活祭阵亡的兄弟们。破奴军这种对建奴鞑靼刻骨仇恨的态度，得到了战场上所有人的认同。就见破奴军将带有活扣的铁丝套在女真俘虏的脖颈上，并用套马绳固定在马鞍后部，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女真俘虏尽管没有被封口，他们也没一人求饶。倒不是说女真俘虏都很坚强，你没看见大多数俘虏都尿了裤子打湿了薄薄的裹裤，俘虏们清楚求饶也没有用，破奴军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女真人活在世上，这些俘虏在临死前大口踹着粗气等待死亡降临。

破奴军折磨女真人，不但是要从肉体上消灭还要从精神上毁灭他们，破奴军不给这些临死的俘虏蒙眼，就是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死亡**地瞬间。对付一个女真俘虏破奴军骑兵由二个骑兵关照，两根套马绳牢牢固定在铁丝活扣外，骑兵上马慢走两步把绳索绷直静等命令。这时，协助卢象升指挥作战的破奴军参谋长古新，带头用蒙古语高唱：“十五的月亮升起在天空哟！……。”在指挥高台下二百多大嗓门破奴军待古新起头后同声齐唱。

这就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明朝廷不允许破奴军唱战歌，古新带头唱张大帅编曲的蒙古情歌让大明朝廷无话可说。这首歌在破奴军中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破奴军张大帅在白山大胜奴酋努尔哈赤时首唱，这首歌几乎是破奴军每次获胜必唱的得胜歌。蒙古情歌中特有的颤音穿透力极强，破奴军所有军阵中将士都会兴奋地贺唱。在悠扬地歌声中，虎贲营二声号炮响起，阵前二百多行刑骑兵在得到命令后同时双脚一磕马肚挥鞭猛抽战马。也就是在眨眼间，俘虏脖颈上铁丝猛然紧缩，清脆“咔吧！”声过后铁丝勒断了俘虏脖颈，一道血柱冲飞了俘虏的头颅，这道红色血泉瞬间升至二丈高。

站立于俘虏身后持招魂旗的战兵，把写有阵亡兄弟名字的招魂旗向前倾斜，他们要让阵亡的兄弟饱饮仇敌热血，让在场上所有人看到破奴军不可辱地气势。破奴军动作很快，他们马上换上了新的活祭献品，按照张大帅定下的规矩，一个破奴军阵亡城侯必须有十个女真俘虏为其献祭。在战鼓的雷鸣助威声中，上千女真俘虏成为阵亡城侯牺牲品。白色招魂旗此刻成为鲜红血旗，血旗上滴趟的如注血珠展现出破奴军报复仇敌地快意。

破奴军的报复是愉快了，而在安定门城墙上观战的崇祯皇帝和一帮没怎么见过大规模杀人场面的文官大臣们，却被破奴军这带有野性的血腥地报复恶心地狂吐。深受儒家教育成长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内心中有些受不了破奴军野蛮地行径。破奴军不留俘虏且极度血腥的做法，打破了被困女真镶红旗和蒙古镶黄旗许多想投降人的最后希望，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成为破奴军的俘虏。虎贲营阵位再次响起三声号炮，提醒今日主帅卢象升可以下达总攻命令。大明宣大总督卢象升随即下令，东方军阵中破奴军亲兵营中重甲银盾营严诚部率先向被困的敌人发起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