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大明劫之烽火遍野（五）（第1页）

倭寇关船航行除了中部桅杆风帆外，主要还是靠人力划桨，特别是海战时浆手更需长时间持续划桨。在追击破奴军炮船“平安”舰的过程中，倭寇关船浆手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特别是要在开花弹爆炸中应对爆炸掀起的巨浪，浆手体力几乎达到了极值。倭寇也清楚破奴军火炮威力巨大，他们手中铁炮在与破奴军海战中发挥不了太大作用，跳帮作战就成为倭寇海战中的唯一选择。

“平安”舰船尾安放了二门八斤火炮，这两门火炮最早是安置在上甲板，经过多场海战检验后，高出一层的八斤炮远不如放低一层射击精准。当倭寇关船追赶“平安”舰时，船尾的二门八斤火炮装填完毕静等最佳时机。待倭寇关船离“平安”舰还有六十丈时，左侧火炮率先怒射，只不过开花弹稍微射偏了一点在倭寇关船右侧五丈左右的位置掀起了一道七丈高水柱。这种近失弹虽然没有打中敌船，开花弹的冲击波还是把倭寇关船横推出去三丈，差点把这艘头重脚轻的关船掀翻。

关船正是被冲击波横推三丈，正好撞在第二发开花弹弹道路上，第二门八斤火炮打得有些偏左，开花弹一头窜入敌船正面海浪底下。破奴军开花弹采用的是双引信，炮弹一旦接触硬物会激发开花弹内火帽引信。炮弹接触海水堪比撞人石墙上，瞬间激发开花弹内引信，还在拼命划船的倭寇水手突然感到手中船桨轻快不少。倭寇浆手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在巨大爆炸声中倭寇关船前半段飞上了天空。

济州港外的海战没有太多悬念，数十艘破奴军战船在海面上追逐着倭寇战船，在各式火炮的轰击下倭寇战船成为一团团火球。海面上到处是滚滚硝烟，处处漂浮着碎片和尸块。在“平安”搁浅的海滩，四周布满了数百只小舢板，他们是破奴军楚留香部登陆部队，而运输楚留香部的是山东登州水师张天福部。登州水师游击张天福投靠破奴军以来心情格外地愉悦，破奴军根本就没看上登州水师的战力，只是让他们跑跑腿、打打杂。

在大明有名的财主许义安更是对张天福明言，破奴军打仗从不让客军插手战事，以前张大帅在陕西剿灭叛匪时，京师各营官军在后方摇旗呐喊稳拿战功就好啦。张天福登州水师将按照客军对待，拿破奴军军饷，干着破奴军辅兵的活计。唯一的区别是，要是登州水师官兵在战场上意外身亡，破奴军只是对其遗孀一次性发放二百破奴城银币的烧埋银子。许义安对这个条件还是有补充的，那就是要是登州水师官兵是为解救破奴军将士阵亡，其丧葬银将按照破奴军士卒对待。

登州水师官兵们很清楚，山东出现的乱局很快就要影响到登州府，孔有得叛军在济南府附近烧杀抢掠。只是听说，大明朝廷放出了在刑部关押多年的辽东游击祖大弼，带领五千辽东边军攻打孔有得叛贼。登州水师普通官兵，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参将张天福投靠了破奴军，还以为登州水师出美差在**这儿挣外快。登州水师欠饷已达六年，去年在游击张天福带领下给破奴军当苦力才吃上了饱饭。他们也没想到没有朝廷兵部公文，私自出军后果将会被朝廷视为谋反。

在大明一旦某军被朝廷视为谋反，其家族将会被夷灭三族。张天福心眼多得很，他要是明确给登州水师这帮大头兵说造反，估摸着没几个人会跟他跑。张天福就是让大家伙跟他一起先上贼船，当大家都在贼船上回过味来时谁要是再想跑，也得掂量掂量自家被灭族的后果。站立在指挥福船上的游击张天福，手拿许义安送给他的礼物望远镜，观看破奴军楚留香部登陆。自从投靠破奴军那天起，张天福就没有后悔过。以前他只听说过破奴军陆战天下无敌，没成想今天看到破奴军水师海战，张天福认为今后这片大海将属于破奴军的天下。

最先登岸的是破奴军带兵千总楚留香，他一上岸就打出将旗召集破奴军将士向他身边聚集。每当一个百人火铳军阵成型后，楚留香立刻指派带队把总把军阵带往指定地域。面对气势如虹的部下，指派作战的千总楚留香内心感慨万千。战前，许义安拿出从破奴城传来的张大帅亲笔手令，表彰征夷行营将士们在倭国和**的战绩，他在手令中指示：望征夷行营上下团结一心，再创破奴军新的佳绩。

就这短短数行狗爬般难看地字迹，居然能让征夷行营全营振奋，将士们都知晓大明崇祯皇帝派遣杀手，采用龌蹉手段刺杀己方德高望重的张大帅。重伤之中的张大帅数月在制戎城养病没有处理军务，这次能接到张大帅的亲笔手令，至少表明张大帅病情转好布置军务了。这个好消息给予了破奴军将士极大的心里安慰，有张大帅坐镇指挥破奴军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像这次登陆济州岛的战役，战前随军参谋赵四道他们多次推演，都觉得楚留香建议的登陆海滩有些过于靠近倭寇水寨。

好在都统领许义安和征夷行营副总管付瑞阁支持楚留香的建议，他才能以最近的距离阻截倭寇退路。楚留香把进攻的部队分成两个部分，包围倭寇水寨与防备倭寇偷袭的火铳军阵相背列阵，三个百人火铳军阵在东，十五个火铳军阵用单薄的长蛇阵远距离半包围倭寇水寨。征夷行营在没有战事时，由随军参谋向带兵将领分解戚继光所著兵法，除了戚继光鸳鸯阵被张大帅改成了鬼刀阵外，火铳军阵对付倭寇在科尔沁之战时得到了充分检验。

由于协统秦裕安部队远多于楚留香部，加之秦裕安部要携带攻城火炮，他们的登陆地点还是在济州港西三十里外的龙头岩。秦裕安部在登陆时不但携带了火炮，还运来了二千匹战马。许义安在战前告诫所有参战将领们，倭寇打仗最擅长布置伏兵，在进攻战时一定要向戚元敬（戚继光）战法学习，在前进道路上多派斥候探查伏兵。其实不用许义安多言，征夷行营将士们在倭国作战时，就已经习惯了倭寇打仗不安常理地战法。

经过多次实战检验，破奴军水师率先搞出了一个全新搭建栈桥码头的战法。他们是跟建奴贝勒阿敏学的，先是分段做好栈桥主体，再在战场上拼接。水师搞的快速栈桥奔就是由许多小船构成，在海上运输并不是太大问题，巨文岛里济州岛不过五十来里地，只要海上风浪不大**水师仓船就能把两里长，数十艘小船组成的栈桥拖运到指定位置。当栈桥小船到达登陆地点后，只需采用铁件卯榫拼接要不了二个时辰，能转运十斤火炮和战马的栈桥即可投入使用。

这个栈桥的发明人只是水师随军参谋胡威风，就这个栈桥能投入实战，他得到了张大帅亲自来函，授予其一等金质奖章。破奴军一等金质奖章不但可以免死一次，还不用剥夺军功打入死士营，要是奖章获得者没犯大错，其子孙还可继承其功勋。虽然大家伙都羡慕地要命，但胡威风发明的栈桥在实战中确实好用，这次破奴军进攻济州岛再次应证了活动栈桥码头的实用高效。秦裕安带队登陆后，并没有先搬运火炮而是卸载战马。

秦裕安之所以这样做主要还是从实战考虑问题，据说在济州岛上的倭寇有一支七百人的骑兵部队，所用的战马是蒙古马。为了对付倭寇骑兵，秦裕安首先布置了二千骑兵，一是为斥候提供战马，另一方面秦裕安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围歼倭寇这支骑兵部队。这场进攻济州岛的战役，破奴军在战前只能做到知己而不知彼。破奴军情报处得到的谍报纷繁复杂，一时没有弄清楚倭寇到底有多少人马。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破奴军陆战倒是没怕过任何敌人。但这种不清楚对手情况的作战，在前线指挥的秦裕安多少感到有些不踏实。随着本部主力陆续登岸，秦裕安开始放出斥候进行大范围侦查。这斥候一查不要紧，倭寇的伏兵纷纷显身。当楚留香部远距离包围倭寇水寨时，秦裕安部二千火铳兵在骑兵的策应下也向倭寇水寨扑来。期间，倭寇数股伏兵被破奴军斥候发觉，暴露的倭寇小队随即遭到破奴军骑兵围歼。

破奴军秦裕安部由西向东插来，与破奴军楚留香部形成了两只铁拳，渐渐地把倭寇水寨完全包围。当两军穿插部队汇合后，由破奴军骑兵开始扫荡方圆二十里范围。待破奴军征夷行营副总管付瑞阁登陆济州岛后，对倭寇水寨的进攻正式展开。可就在破奴军进行战前火炮准备时，破奴军外围探查斥候来报，从楚留香部后方十五里外，发现一支近万倭寇步兵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