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草原雷暴之连环杀（六）（第1页）

崇祯五年春末，平安城依旧是凉风乍暖，草原灰黄的杂草见露出丛丛嫩绿。弯曲的道路上一支打着狐狼头战旗的破奴军二千亲卫骑兵，护卫着数十辆箱车队伍向争胜堡缓步而行。这是亲卫营护送下的大清使团，大清朝正使苏充阿正坐在箱车内透过纱窗欣赏沿途风景。他发现从制戎城向西北，随处可见破奴军军营，操练的破奴军将士个个精神抖擞。苏充阿心里默默算计着他看到的破奴军数量，到达平安城时他已经看到了六个破奴军战兵营的不同旗帜。

由此，苏充阿推测，破奴军大军云集平安城，或许是张平安一箭双雕的计谋。张平安之所以能被大明关外仇敌称之为狐狼，就是他用兵诡异难测，为报复崇祯皇帝皇帝关闭张家口榷场，这个草原狐狼很有可能放大清主力扣关劫掠。只不过，大清要想入关必须向这头狡猾地狐狼缴纳平安银子。对于两个世仇之间的会商，两边都装傻充愣表现得相当积极，各怀鬼胎间互相刺探对方的底线。女真大清这方是要落实破奴军主力不在破奴城，而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则是要给大清汗王皇太极吃颗抢劫前的定心丸。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的对于大义的理解异于常人，大明乱世来临之际想要江河清匽必须经历大乱到大治的阵痛。至于民族大义，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总是要迂回妥协，看到最后的结果才是真理。大清使团还在前往争胜堡的路上时，破奴军几个核心**的密议进行了三天。这次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所布下的局范围很广，需要各个层面上的支持。为掩蔽陈挣所带领的破奴军行军动向，破奴城民事衙门还必须给大家演戏，称陈挣副帅带兵阻击蒙古林丹汗在额斯热格草原的先锋大军。

而军事谍报则由情报处曲国政负责，在破奴军控制地域大肆放假消息，坐实破奴军陈挣大军动向，对于破奴城地域内部维持安定的差事，张平安把这份差事交于破奴军侦缉处。古新作为破奴军参谋长居中调度，张平安全力以赴接待苏充阿。在密议的后期，他们重点讨论来自大明的谍报，其中情报处统领郑泰提供的一份谍报，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郑泰通过收买锦衣卫内线，发现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中的一个奇怪地方。本来锦衣卫秘密的事情很多，许多看似机密之事也属正常。

可自打锦衣卫指挥佥事龙英图在南京，调石砫宣慰司白杆兵解救郑芝龙的族人后，在京城的锦衣卫也就成为破奴军情报处和侦缉处重点监视的衙门。张大帅曾经说过，大明朝廷是个漏筛子，张平安或许不知道皇宫大内同样也是个漏筛子。就拿崇祯皇帝去锦衣卫这么机密的消息，郑泰通过皇宫内的暗线第二天就知道了大致情形，是由秉笔太监曹化淳陪同皇帝前往锦衣卫。虽然郑泰没有探查出崇祯皇帝和曹化淳见到了谁，但他还是能推测出这个神秘人物或许就是为崇祯皇帝出谋划策的高人。

郑泰为解开这个谜团，让在山西遇刺受伤在京城养病的赵虎城专门侦办此事。数月前，赵虎城在山西汾州大街上遭到两个刀客当街刺杀，虽然这两个刺客被护卫当场砍死，对拼之下赵虎城身边五个护卫二死一伤，赵虎城本人右胸中刀负伤侥幸生还。为此，郑泰派上百护卫把他接到京城养伤。好在赵虎城伤势虽重却不致命，经过数月条理他逐步恢复康健。赵虎城对于刺杀他刺客背景多少也能猜到，无外乎是介休晋商和他的老东家锦衣卫所指使。

经历过多次生死磨难的赵虎城，开始思考这场刺杀后暗藏地玄机。赵虎城今年三十多岁了，作为锦衣卫世袭百户，他深知锦衣卫官场地黑暗，为逝去的家人复仇成为他活在世上的唯一目标。赵虎城内心最为感念之人就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外人看来，张平安心思腹黑，对付晋商可谓不择手段，赵虎城却对此感恩戴德成为张大帅的死忠。经过多日思考，赵虎城这个锦衣卫原百户认为，这场看似针对其个人的刺杀事件很有可能隐藏更大地阴谋。

赵虎城同样属于有想法就要付诸行动的人，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郑泰，得到了郑泰的鼎力支持。郑泰也觉得京城最近十分诡异，他也想弄清锦衣卫在耍什么花活儿。他们选择下手的对象是锦衣卫书吏柏成天，这个人没有官职却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心腹之人，掌管着锦衣卫钱粮发放。柏成天这人的弱点与朱正山颇为一致，依仗着骆养性的权势和一张好看的小白脸，最喜勾引漂亮的良家妇女。

本来柏成天这个爱好没有什么大不了，可他最近**上了一个不该**的女人，新任团营监军太监高起潜的外宅。高起潜虽然是个太监，没有男人安慰女人的物件，却不影响他买府宅养女人。在大内高起潜为人阴鸷心胸狭窄，他养的女人非常漂亮。高起潜每日奔波于大内和团营办差，特别是团营更是崇祯皇帝首要控制目标，高起潜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个差事，更是没日没夜呆在团营安抚那帮背景深厚的军官们。

高起潜本来就没有男人的作案工具，新养的外宅自然寂寞难耐，一次与《金瓶梅》潘金莲和西门庆情形相似的偶遇，把柏成天与高起潜外宅联系到一起。高起潜在大内的权势，连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都要给七分颜面，柏成天勾引到这个**后也是异常小心。柏成天在锦衣卫掌管着银钱，要**点银子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卖下高起潜外宅紧邻的院落，搭楼梯翻墙去与高起潜外宅女人金荷成其好事。

高起潜的外宅是一个二进院，除了丫鬟其他仆人是不能进后院。高起潜女人金荷有两个贴身伺候丫鬟，为封堵这俩丫鬟的口，金荷让柏成天分别搞定了丫鬟。每当高起潜前往团营值更时，高府后院必定春色满堂。这事情本来做得非常隐秘，坏就坏在高起潜这个宅院的位置在河漕西坊北新草场胡同。这个宅院的位置，离西侧“五福”货栈和“银广聚”银楼不过隔了一条街。锦衣卫骆养性的心腹之人，早就上了情报处和侦缉处的黑名单，柏成天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当然引起了破奴军两大谍报部门的高度重视。

郑泰于是租用了柏成天外宅北面一个四合院，只用了五天功夫就探查出柏成天与高起潜女人有染这个惊天的八卦消息。如今，郑泰手下情报处行动队有了新的名词“城斥候”简称城候，他们就是破奴军用于城里侦查的斥候。城候发现，每当夜晚来临时，高府前院只要一个耳聋的老仆值更。而且，这个老仆一到初更就紧闭院门，不敢朝后院迈入一步。这个老者无须，城斥候们判断可能是宫里不得势的内侍。而且，城斥候们跟踪金荷的丫鬟发觉，这俩丫鬟经常到“五福”货栈购买鱼鳔避孕套。

说起这个鱼鳔避孕套是破奴军张大帅另一项不要脸的发明，他取用破奴城湖水中生长大鱼的鱼鳔晒干后，鳔口穿有丝线绳，做成了男人可以尽情享受而又不让女人怀孕的避孕套。这物件轻薄耐用，男人每次愉快前用温水把鱼鳔泡软，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沉迷美色。是公子偷会少女，色狼勾引少妇必备神物。这个物件在“五福”货栈上架后，得到了京城爷们的大加推崇，他们不必再为一次愉快地哆嗦后承担不必要的麻烦。

情报处和侦缉处城候们数天连续蹲守发觉到，每当金荷让丫鬟在卧室外高挂红灯笼后，柏成天就会在二更左右搭梯翻墙与金荷幽会。郑泰和赵虎城定下了从柏成天这里打开突破口，就由赵虎城亲自带队捉奸。在京城谁人不知高起潜阴险的个性，要是柏成天与金荷的奸情被高起潜知晓，不但柏成天会被剥皮骆养性还会顺带着遭到高起潜的报复。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在皇帝面前地位虽然高于高起潜，他也没胆量招惹大内那些没卵子的大太监。

等待柏成天的惩罚最轻也是夷灭三族，要狠一点灭其九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说柏成天这场偷情的代价相当地大，他也深知后果的严重性，可美色当前柏成天迷失了应有的判断力。再加上一晚上与三个美女连床大战，这是许多小白脸梦寐以求地美事，为了美色柏成天置家人的安危于不顾，沉迷于金荷和二个丫鬟肉体**之中。郑泰与赵虎城定下策略后不久，赵虎城带领十余城候在一个无人注意的夜晚，悄悄入住高起潜外宅北方后院，静等柏成天前往高起潜府邸偷情。哪知赵虎城他们连续等待了五天，高起潜家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那盏红色的灯笼自赵虎城入住后院之后，就没有再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