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劫掠倭国之血染白银（四）（第1页）

在破奴军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看来，倭国人打仗还是要引起足够地重视。倭国聚兵而不进攻，就说明他们极度看重破奴军的战力。这种战前缓慢聚兵的举动表明倭国正聚集重兵，这种情形就像是老奴努尔哈赤围攻破奴城时几乎一样，张通也得小心应对。为此，他专门召集费金和付瑞阁前来议事，由于左二丫在第一线坐镇，张通没敢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刻回到黑石头村。

在左二丫缺席的情况下，张通在军议时着重强调了先防守再小规模反击的作战方略。对此，亲卫营协统费金深有同好，然而，极好进攻作战的行营副总管付瑞阁却持有异议。在付瑞阁看来，张通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作为一方主将缺乏主动进攻的魄力。虽然破奴军在黑石头村海滩修建了二个栈道，但这种简易栈道根本无法快速装卸物资。破奴军应该采取主动进攻，占据出云港口才能扩大战果。

不过张通是张大帅任命的征夷行营大总管，付瑞阁不敢推翻张大帅对主官的任命，别说他付瑞阁就算是副帅陈挣也没有推翻张大帅对一方主将任命地勇气。只不过张大帅制定了一个好的规矩，就算一方主将军议后的结果必须马上上报给张大帅，他付瑞阁可以在军议时提及他作战谋划，会议记录参谋必须得把这个军议中所有细节上报**。

为此，付瑞阁建议，他的部队可以先主动进攻北面出云方向，一来试探倭国在这个方向的虚实，二是有机会夺取出云的港口，三是可以消除石见银北面的威胁扩大破奴军防御纵深。付瑞阁这个极富进攻性的作战方略，张通考虑再三还是给予否决，他主要还是考虑到采用一个稳重的战法，太过冒险的方略不符合张大帅稳步进攻地方略。付瑞阁的方略虽然被否决他也没有再次进言，破奴军中规定一方主将下定了作战决心，他就将为整个战役的胜败负责到底。

散会后的付瑞阁心情极度郁闷，都统领张通和亲卫营协统费金都是善于打防御战的主将，要是张大帅任命都统领张黎或者胡明为征夷行营大总管，或许情况就不会这样被动。付瑞阁其实也就这么一想，张通定下的方略他必须执行。回到驻地的付瑞阁在巡视自己的防区时重点查看了炮位射界和两个互为犄角的营寨，他特地交代部下要清理射界内所有易燃之物。破奴军打仗善于用火攻，所以他们对火攻之物特别敏感。

新式火炮虽然威力巨大，在战场上的表现更是得到了多次验证，然而，破奴军水师占用了九成新式火炮，付瑞阁得到了张通拨付的十门五斤炮，已经非常满足了。付瑞阁部弩炮只是从山地部队专用弩炮换装了八成，剩下的二成还要应对可能出现的山地战。付瑞阁自认比前辈左二丫幸运，左二丫部只换装了七成战兵营用弩炮，其部山地部队用弩炮一直沿用至今。张大帅倒是把普通开花弹给淘汰了，各部弩炮开花弹基本是新式高爆开花弹和高硝开花弹。

同样进行备战的日本国幕府，在征夷将军德川家光调派下分成了东、西、北三路大军。北面以御三卿之一的田安德川俊雄为主将，辖大和守、武藏守（注：日本大国守）、甲斐守、美浓守、下野守（注：日本上国守）等各方三万二千战兵，准备从北方压迫破奴军。东面是日本主力集中方向，由尾张德川家义为主将，集中了三个大国下总守、河内守、伊势守和七个上国守五万八千战兵。南面兵力御三卿一桥德川有志为主将的带领下，辖越前守、播磨守、上总守和五个上国守二万四千战兵由南向北进攻。

日本幕府调集各地兵力用了近二个多月的时间，当破奴军抓捕倭国细作审讯完得到倭国完整兵力分布谍报后，破奴军征夷行营总管张通后悔不已。他在最初预计倭国会倾国来战，哪知倭国这么半天才聚集起十几万兵马，倭国就这点兵马与破奴军主力战兵相差无几。由于战马消耗草料和粮食过多，这场战役破奴军只运来了六千匹战马，剩余战马都留在**，由**人帮助照料，就这六千与战马，张通也料定足以打败任何方向上的倭国大军。

这下张通打算采用付瑞阁的建议，先打败一个方向上的倭国大军，然后采取各个击破地战法彻底击败倭国大军的围攻。张通就没想明白，倭国咋就这点战兵呢，一个国家怎么着也能筹齐百万兵马。万历年间倭国进攻**不是有三四万人马，破奴军都打到倭国本土上了，倭国不调集五十万以上大军如何能把破奴军赶下海。在昨天，破奴军东哈刺温汗王哈斯额尔敦带三万骑兵已经越过冰封的海峡赶到了枯叶岛南方，正在**水师的帮助下前往虾夷布防。

要是倭国这个时候想抄破奴军后路已经不太可能，张通倒是有打算用哈斯额尔敦的蒙古骑兵度过虾夷南面海峡，到倭国北部牵制倭国主力。心有定论的张通给哈斯额尔敦下令，让他带二万蒙古骑兵出击倭国北部。对于南侧倭国大军他则想亲自带兵击破这二万多倭国小部队。随即，张通下令放出本部二个骑兵斥候哨，用这两千骑兵斥候寻找敌人主力。

不过张通没有调动破奴军水师火炮，就是考虑到倭国还有水师，万一倭国水师出动破奴军水师缺少了火炮要吃大亏。张通其实想把炮船上前甲板上十二斤主炮给卸下来作为攻坚主力，可水师协统杨千图却不同意，他派人向张通解释，说是一旦十二斤火炮卸下了船，炮船会出现不平衡问题，为此张通也就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对于破奴军水师协统杨千图耍滑头，聪明的付瑞阁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在他看来杨千图欺负张通这个老实人，狗屁平衡问题，只要把火炮卸下来用压舱石做替换战船照样能平衡。只不过黑石头村栈桥确实不太结实，搬运数千斤的火炮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付瑞阁虽然是征夷行营副总管也只能把这个想法留在心里。这次对倭国作战不管是崇尚进攻的青年将领，还是张通和费金这样稳重见长的军官们，都对战争前途充满了乐观的情绪。

他们都在对马岛一战中见识过倭国战兵的孱弱，也意识到倭国将领带兵指挥的僵化，有多次大战经验的破奴军将领们在得到倭国战兵数量谍报后一个个都送了一口气。然而，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对马岛一战和倭国本土作战的区别也是极大。别看倭国在对马岛战兵们作战意志不强，绝不代表倭国在保卫本土作战中不堪一战。

到达山**见石的日本主将一桥德川有志是日本人中少见的高个子，他身高六尺三寸，虽然没有破奴军张大帅媳妇吕如歌个子高，却比一般日本人都要高出不少。作为日本幕府御三卿一桥的德川有志，不但个子高打仗特别喜欢使用谋略，他一到见石就带领家臣考察可能成为战场的地形，力求在开战前利用这里的地形给予破奴军最大的杀伤。

当德川有志来到离破奴军控制的黑石头村三十里的一处小山村金川时，他内心当下就有了定论。这个金川村占地不大，位于群山环绕的一处平川，风景优美一条南北向小溪穿过村落正中。勤劳的村民在此开垦了数百土地，冬天田地来结上一层白色薄冰，收割稻米后留下的四寸稻梗等待来年开春翻种。德川有志带着五十余家臣武士，骑马踏过满是稻梗的田地后有了新的发现。冬天田地里的薄冰无法承受战马和披甲武士的重量，马蹄很快陷入稻田湿泥之中。

鉴于此，德川有志翻身下马，他不顾泥土冰水浸透皮靴，探下身子用手握拳一下又一下往泥水中猛砸。随后，他把战马缰绳交给家臣，徒步前往百步之外的小溪，在溪水边德川有志一边洗手一边朝四周张望。由于战火临近金川村的百姓已经逃亡多日，在这里偶尔出现几支野鸡之外，还能看到山上猕猴下山寻觅食物。在德川有志看来，此地独特的地形最适合进行伏击战，他得想办法把破奴军引诱至这个地方。

随后，德川有志用了一天多时间详细考察了金川村周边山林，一个大胆的谋划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虽然幕府将军德川家光给出了总攻的大致时间，德川有志却对此无法认同。他认为日本国并没有做好决战的最后准备，一旦仓促进攻强大的破奴军其后果不堪设想。德川有志一面上书幕府暂缓决战时间，一面从各地征集民夫补充部队。对于日本这方加强兵力的做法，破奴军都统领张通并未知情。他正调集大军组建进攻部队，张通打算尽快找到南面见石方向上的倭国主力，这样破奴军就能在决战中一举打破战场上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