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浑水好摸鱼（二十二）（第1页）

大明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只是冷眼旁观，可大清正红旗贝勒代善带领的十余万大军突然调动频繁，身处前线的张平安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别看最近几天风向对破奴军不利，破奴军统帅张平安依然有信心击败当面之敌。大清贝勒代善这十余万大军看似挺吓人，可张平安手里的大军其实力远超代善联军。亲兵营赵光明部是一支在破奴城休整已久的部队，这支由五百余辆战车七千鬼刀队组成的大军，就能把代善的联军蹦掉一口牙。

在逃军兔西北是亲兵营严诚部，虽然严诚部从归化行军了二千里，却是最早赶到破奴城的部队之一，正因如此严诚部骑兵休整的时间并不短且战意高涨。在代善的正面是他张平安带领的亲兵营和亲卫营主力，再加上一个张通部，其战兵人数与代善联军差不了多少。这次对战代善联军，张平安把亲兵营杜亮部和李庆水部留在后方做预备队，资格老的都统领张通很自然地被张大帅任命为前锋主将。在进攻部队左翼是亲兵营严诚部，不过张大帅对严诚部要求很是简单，只要不被代善联军钻空子就是大功一件。

军议时破奴军张大帅对阵代善联军的战法又有变化，他亲自坐镇中部阵线，带领炮队杨妹妹主力五斤火炮三十门，八斤火炮十二门和弩炮百余门，在亲卫营的保护下抵御代善联军的正面冲击。破奴军右翼张通部在亲兵营赵光明部的配合下捏成一个铁拳，准备一次就打穿代善联军的整个左翼。待赵光明部战车营打穿敌阵后，张通部采取镰刀收割战法瓦解敌左翼主力大军。张大帅采用这种战法也是无奈之举，亲兵营杜亮和李庆水部无力再战，亲卫营虽然赶路时间多，却能有一点修整时间。在张平安看来，他这个统帅都能坚持下来亲卫营的兄弟们也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临近年节的朵颜草原寒风格外地刺骨，逃军兔战场在寒风中更显肃杀，大清正红旗贝勒代善，带领本部二万骑兵分列四个骑兵方阵组成了坚固地**阵地。在其左翼是阿济格带领的汉军镶蓝旗四万余步兵，由三个五千人箭阵和三十个千人方阵构成了鱼鳞阵，这种阵型不但利于进攻更是在野战中能有效防守。对付破奴军凶狠的弩炮开花弹和火铳铅弹，大清拿出了上千辆盾车，以前那种独轮盾车因防御力差已经被双轮盾车所取代。

代善把盾车主要配置在阿济格的汉军镶蓝旗军阵中，每个军阵前方都放有数十辆可以移动迅速的盾车，在这个左翼方向代善还配备了蒙古骑兵一万，就是要加强阿济格步兵方阵的机动能力。在代善联军右翼是蒙古科尔沁贝勒明安率领的五万骑兵，分成了五个万人前三后二大阵组成了看似坚实的军阵。观战的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在看清代善联军的整个布阵后，心中暗自有些后悔自己地大意，破奴军左翼严诚骑兵是常用的千人阵，在蒙古军阵前略显单薄。

为此，张平安下令在后方压阵的亲兵营杜亮部和李庆水部加强至严诚后方，为的是给严诚部助威。破奴军整队入阵速度极快，别看亲兵营战马疲惫，可在战场上远距离装装样子估计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大清代善联军军阵还没完全成型，位列战场后方的亲兵营杜亮部和李庆水部近三万骑兵，还是用鱼鳞军阵进入阵位，这个鱼鳞大阵一下就令观战的大清贝勒代善心中发慌。大清的各个带兵贝勒们，从他们的对手破奴军身上学会了很多全新战法。

比如战场遮蔽，通过大量斥候侦查敌人布阵时的前后次序，大致判断出对手用兵的重点方向。大清派出使团与破奴军谈判，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是否在前线。苏充阿与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打交道的次数最多，他一眼就能认出真假张平安。据苏充阿回报，他亲眼见过狐狼张平安，还拿到了张平安冒充额亦都写出的回函。正是由于大清朝最为害怕的张平安亲临前线，才使得代善在排兵布阵时格外谨慎。

忙碌了一夜没睡的代善，随时都在关注破奴军的一举一动。破奴军最近两天调兵频繁，就预示着破奴军很有可能主动进攻。虽然大清汗王皇太极给出主动出击的汗令，吃过多次亏的代善依旧不敢轻举妄动，让代善主动招惹破奴军不是他的风格。大清战兵中女真人本就不是很多，多次败在草原狐狼张平安手下后，女真本族战兵战损极大。虽然在辽东抓捕野女真人补充了历年来的损失，可各旗的缺口依然极大。

大清汗王皇太极上台后搞出的旗丁供养方略，规定每个女真人家里生了男孩，都会得到相应的粮饷，这个粮饷是由各旗汉人包衣负责。皇太极出台的这个政策，极大地刺激了女真人繁育后代的热情，也使得女真男孩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小高峰。不过要等这些男孩长大还得十余年的时间，草原狐狼张平安会留给大清安定的环境吗，对于这点大清贝勒们谁也不敢打包票。为此，战前代善也是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正红旗近五万旗丁战兵代善只用了不到一半，其他战兵主力留在了辽东。

代善知道他的对手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时心里就很打鼓，他父汗努尔哈赤在世时就曾经说过，女真大军如无十倍于破奴军军力切勿与之决战。可代善今天看到了破奴军进攻大军近十万，几乎与女真联军差别不大，就这点兵马想战胜草原狐狼亲自带领的破奴军无异于白日做梦。破奴军清晨出营列阵的是赵光明战车营，从破奴军战车营列阵的方向上，代善判定破奴军进攻主力在右翼。代善因而加强了阿济格汉军镶蓝旗的实力，就是想迟滞破奴军进攻步伐，然后从中寻找到一丝破绽达到全身而退的目的。

同样在军阵**斗车上用望远镜观察敌阵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看到战场上往来穿梭的敌我斥候和传令兵内心充满自责。现如今破奴军控制的地域越来越大，他指挥作战却越来越不专心。以前破奴军只控制着破奴城和平安城，张平安可以不管民事和法务衙门的任何事，心无旁骛地指挥各个战役。现在民事衙门没钱找他要，破奴军水师才起步他也得关心，还得时不时地盯着东哈刺温汗王哈斯额尔敦有没有造反地迹象，大明崇祯皇帝和朝廷对他的戒心越来越重，关闭的榷场一直等不到**的那一天。

这一系列地不顺心严重干扰了张平安指挥作战时对细节的注重，一个二十万人的中等战役居然出现了如此多地漏洞，更是令张平安心烦意乱。张平安深知今天或许只能打一个击溃战，心中充满愤恨地张大帅决定要速战速决。他迎着扑面而来的东风深吸一口寒气，稳住心神用望远镜寻找快速解决战斗的关键点。张平安大仗打多了，上百万人的大战场那种令人动人心魄地刺激感，常常让他肾上腺素分泌加剧由此能产生莫名地快感。

对于这种悬念不大的战役张平安总感到提不起精神，今天破奴军在风向上不占优，眼光刺眼也算是不利因素，可对手太弱张平安总是有些不屑。要想快速拿下对手，最简单地办法就是击破敌主将所在军阵。今天张平安在斗车上倒是看到了代善的主阵，也看到了军阵中代善与众不同的盔甲装束。代善联军其实很好区分，汉军镶蓝旗是棉甲居多蓝色盔甲滚红边，代善主力骑兵是红色铁甲骑兵，蒙古骑兵则是盔甲武器杂乱地如同一支难民骑兵。

既然张平安定下要一举拿下代善，那么他就关注起代善的位置。按理说代善盔甲精良身边围绕上数百白甲亲兵，可张平安怎么看那个指挥作战之人不太像正红旗贝勒代善。这主要还是张平安仗打的多了，见惯了对手指挥作战地方式。按照常理巡弋斥候按点向主帅回报军情，战场主帅根据敌情要适当调整斥候探查方向，其身边传令兵更是不时向各部传达主帅的最新命令。

张平安双手趴在斗车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代善所在位置，代善主阵太过靠近其左翼，从代善的布置上看他已经判断出破奴军主要进攻方向，为何代善还要做这种无谓地冒险，张平安认为这是第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另外代善要发布军令身边传令兵会来往频繁，可代善身边除了白甲骑兵环绕外太过安静，连个传令兵的影子都没有。战场之上反常即为妖，狡猾的张平安当时就判断出代善找了个替身，看样子努尔哈赤被杀留给了这些贝勒们深刻地教训。

由此张平安看到了正红旗贝勒代善的怯懦，这就给予了张平安对此战胜利地绝对信心。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行军布阵经验老道，时间不长他用望远镜在正红旗军阵右翼，看到了一个身穿普通正红旗盔甲的骑兵，如同一只蜂王围绕着乱麻般往复的各色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