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第1页)
沈琼芝模糊感受到,他们所奉行的生存行动法则和自己所奉行的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如果她讨厌一个人就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可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更多考虑的是利益和立场,个人喜恶倒不那么重要。
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刚刚的“奇观”——新旧两人毫无芥蒂坐在一起,把茶言欢。
很显然,源儿跟着他们学才会更安全,毕竟他要面对的是更危险残酷的世界。
不过,夫君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让她跟着学学,就算有必要多点心眼子,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个人?
沈琼芝有些头疼,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转而担忧起了晚上老父亲的训斥。
她对裴玉朝道:“要是晚上不忙,你陪我一道去,有你在爹就不敢对我动手了。”
裴玉朝笑:“放心。”
沈琳的成亲礼十分隆重热闹,不但酒宴豪奢,宾客众多,来主婚的也是极有头脸的人物,内厅里更是官吏如云,就连沈云松和沈云柏的顶头上司也来了,一脸笑容地和裴孙二人招呼寒暄。
见那两人都和沈家兄弟亲密要好并有意抬举,他们闻弦知音,也连带着对这两人更为和颜悦色,主动关切他们在部中的职务事宜,又许诺考绩的事,兄弟俩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沈老太爷把这些也看在了眼中,心中一边欣慰一边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哪个心胸宽广。
夜里,趁众人饮酒庆贺之时,沈老太爷派人叫沈琼芝去他和余氏卧房里说话。
沈琼芝像是攥着免死金牌一般拉着裴玉朝过去了。
沈老太爷看到女婿,既是无奈又不意外。这个死丫头,知道有女婿在他不好把话说的太重,一肚子鬼心眼。
“爹,这会儿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沈琼芝咬重了我们二字。
沈老太爷深呼吸几口气,尽可能平和自己的语气和心态:“女婿不是外人,当着他的面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死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今儿白天你和鸿渐都......都说些什么了?”
沈琼芝道:“还能说什么,就是源儿的事。他在外头找的那个女人对源儿下手,我看不过去就问了两句,遇到这种事难道爹就坐得住?”
沈老太爷果然跳了起来:“什么?那贼妇对源儿下手了?她做什么了?!”
沈琼芝不想吓着老人家,减轻了描述:“就是做些手脚让源儿吃亏,害他差点病了。”
沈老太爷顿时忘记骂女儿了,心疼得脸都在抽:“这个杀千刀的东西,还没进门就这么毒,进了门还得了!什么都不是的人,就算弄死了源儿有她什么好处!鸿渐他糊涂啊,居然看中这么个毒妇!不行,改天我要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沈琼芝道:“您老人家就别乱掺和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源儿就要到我那里去,再也碍不着谁的眼。如今他和咱们家也就是普通相识,哪里管得到人的私事。”
沈老太爷可算抓着女儿把柄,扬眉道:“原来你也知道如今不比从前!你和他坐一块儿说话我也不说什么了,把个帕子推来推去的做什么?他倒是不嫌脏,你是怎么好意思那样糟蹋人家帕子的,你怎么不直接把脚踩上去呢?”
就算如今两个人都看开了,做不成夫妻可以做熟人甚至朋友,可哪有做奴隶折辱的!